不等南烨骑着白罴跑到跟前,张鲁拨马扭头就跑。让张鲁和南烨单挑?这不是开玩笑嘛!在张鲁看来,一位国师与一位师君单挑,比的不是谁武艺好,而是谁的坐骑好。传说中那些有大能的神仙,不是也都骑着狮虎麒麟来象征自己的法力和身份嘛!往往谁的坐骑好,就代表谁的法力高。显然骑白罴的南烨比骑斑马的张鲁法力高出不止一筹,张鲁又岂能不逃?
南烨可不知道在张鲁心中这是一个拼座驾的时代。他只知道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跟在张鲁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张鲁与南烨的一逃一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成为了压垮祭酒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开始信仰崩塌的祭酒军一见国师追着师君打,便意识到这场斗法是国师赢了。这个认知令他们一改之前的疯狂顽强,一下子放弃了抵抗,有些人甚至跪倒在地“呜呜~”痛哭起来。这一举动让陷阵营的士卒都有些不适应。
信仰使人拥有力量,信仰也使人失去力量。祭酒军的崩溃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种因为信仰崩塌导致军队一败涂地的例子不胜枚举。
相传澳洲就曾经出现过一个野蛮民族。族人不分男女老幼,个个孔武有力,赤手空拳也能和狮虎搏斗。残暴的性情加上天赋的力量,令其他弱小的族群长期生活在他们的欺凌之下。而这个民族传袭着一种奇怪的信仰——禁止洗澡。
他们认为身体的污垢是神赐的礼物,若是加以洗净,力量就会消失,形同软弱的兔子,毫无反抗之力,只有任敌人宰割。于是几支弱小民族联合起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将暴涨的河水导进他们所居住的洞穴。
突如其来的河水冲刷,令他们发出惊惶的哀号。一时之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个个痴呆地瘫倒在地。当一支支石刀刺进他们的胸膛,尽管鲜血四溅,他们却在相信力量已经完全消失的心理因素下,不做任何抵抗。
此时的祭酒军就如同那泡了澡的蛮族一般,变得惊慌失措不堪一击。出现这一症状的还不光是祭酒军,杨柏身后的三万士卒,城头观阵的十万百姓,凡是信仰张鲁的人全都倍受打击。而且越是忠实的信徒,受到的打击越大。反而是那些不信张鲁的百姓没什么反应。
第776章 南烨平定汉中地 三分鼎立多国师(11)
张鲁快马加鞭很快便接近了杨柏的军阵。南烨也不敢再往前追,控制白罴开始减速。若是没有杨松为内应,南烨此时就算冒险也要将张鲁击杀在城外,可是此时他却不必再冒这个风险。
逃命中的张鲁并不知道南烨已然减速,还以为他追在自己身后。张鲁也不敢回头,只是朝着领兵的杨柏高呼:“杨将军,速速截住南烨救我!”
杨柏看向张鲁的目光中一片冷意,他提枪策马朝着张鲁的方向迎了上来,口中说道:“主公休要惊慌!末将来也。”
张鲁见杨柏上前不由松了口气,可就在他们两马相交一错蹬的工夫,杨柏突然挺枪直刺张鲁。这一枪来的万分突然,张鲁本就不通武艺,又无防备,当时被杨柏一枪刺中胸膛。两马对冲的力量让张鲁贴身的软甲没起到任何作用,枪头从前心而进,后心而出,将张鲁刺了个对穿。
“你……为什么……”张鲁瞪圆了双目难以置信的望向杨柏,口中喷着血沫低声发问。
杨柏冷哼一声道:“胜者为王。此战若你能胜,我绝不叛你。”
张鲁闻言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抬头往杨柏身后和城头望了一眼,而后便栽倒马下呜呼哀哉了。
杨柏并没有撒谎,在杨松最初劝他发动兵变的时候,杨柏并未同意,因为张鲁的信徒太多了,上到官员下到百姓,不少人都是五斗米教的忠实信徒。杨柏怀疑自己前脚刚一兵变,后脚就会被张鲁那些忠心信徒杀死。
杨松见杨柏不从便对他道:“如今天下,诸侯纷争,胜者为王。主公若能战胜南烨一统天下,我等不妨随之。但若主公不能,迟早为南烨所杀。我当施计令主公与南烨公平一战,主公胜,我等当倾心助之,主公败,我等则降南烨国师如何?”
正是兄长杨松这番话打动了杨柏,也正是因为今日南烨大胜,杨柏发现身后军心士气低落,这才暴起发难将张鲁刺于马下。若是放在平日,杨柏此举定会让军中的狂信徒将他撕碎,而此时那些狂信徒都沉浸在张鲁斗法失败的打击中。他们丧失了信仰变得极为麻木,对杨柏刺杀张鲁竟视而不见。
这些士卒视而不见,城上的阎圃却不可能视而不见。当他看到杨柏刺张鲁下马当时怒视杨松喝问道:“杨柏因何行刺主公?”
杨松冷笑一声道:“张鲁一败此城必失。我等兄弟投国师矣!来人,将阎圃捆了!”
两边早就做好准备的亲信士卒听杨松一声令下簇拥上来,将阎圃五花大绑。阎圃虽也有亲信,却没有任何准备,来不及反应便也被杨松一同拿下。
阎圃破口大骂道:“背主之贼,不得好死!终有一日我要杀你为主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