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的通判,可以!”
杨家在打什么算盘,林则徐清楚,自己的关门弟子,有多大本事林则徐更清楚,借着云南这块宝地,积累一些资历,然后调往他省,才是杨毅的路子,呆在云南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杨家在云南已经有了一个三省铜盐大使,照着这个路子,杨家是想让杨毅登上布政使的位置,或是巡抚的位置,但朝廷那里是不会把云南的政权交给杨家的。
云南有一个杨士勤也就够了,至于身为副将的杨猛,他根本就不上档次,绿营的官职也叫官职?别看他现在带着兵呢!到时候朝廷一个封赏,就能让他成为有权无兵的摆设。
杨府的一顿大宴,吃的是平平静静,可杨林两家的交锋,却是如火如荼,杨家要借势,林则徐也要借势,而重点就是解京的滇铜。
杨猛为何要拖延滇铜解京的时间,无非就是要打压李星沅讨好下任总督,只是没想到来的是林老虎罢了!
五百万斤滇铜,解入京师,军机们给林则徐设的局就破了一半,有这五百万斤滇铜撑着,林则徐起码能在云南稳稳的坐上一年。
京师那边的大佬们,算是打错了算盘,他们以为杨家在今年的滇铜上,绝对不会超过去年,算漏了这一点,就给了林则徐机会。
这也是林则徐听到千万斤滇铜变五百万斤,吃惊的原因,但五百万斤的数量已经不少了,足以让他林元抚坐稳了云贵总督的位子,滇铜抵京之后,才是他重审永昌一案之时。
席间刘存仁暗中打了几个不起眼的手势,这在林则徐和杨毅看来,只是寻常的动作而已,而杨猛心里却有了底,林老虎入彀了。
一顿大宴过后,众人来到花厅品茶,林杨两家的交易已经完成了,现在就是商谈细节的时候了,不用再有什么避讳。杨猛、杨毅兄弟,幕客刘存仁,也就有了上座的机会。
“杨兄,滇铜解京之事……”
品了一口上好的茶汤,林则徐也不怠慢,直接说起了正事儿。
自己暗中来云南,那是赶路赶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稳住云贵总督的位子,这官位坐稳了之后,才能干别的事情,只要自己的折子上去了,这事儿就成了六七成。
在京师押着的杜文秀等人,也可以解送回云南了。趁着解送的这段时间,自己再杀上几个贪官,以朝廷的名义,放一批赈济粮,那云南的局势就基本上抵定了。
“已然在盐津渡口了,只等着协调各省的水路,备好了船只就能启程了。”
这批解京的铜课,新旧各半,一是能省些运费,第二嘛就是为了迷惑京师的军机们。
“志茂现在就可以上任,云南府的道路、水利,不知杨兄熟悉吗?”
云南府的通判是个实缺,虽说不怎么肥,但要看在谁家手里,这位子到了杨家手里,就是个能登天的梯子。
“老三,这个你有什么说道没有?”
杨士勤大手一挥,直接就把话头甩给了杨猛,这些事儿杨士勤并不清楚,现在是三瞪眼的时候,不能乱说话。
“明湖书院那里有针对宜良的方略,当时做的时候,也把云南府划了进去。属于云南府的铜厂,可以先开工修路。
银子从铜盐课税里出,人手就由庄农佃户们出,几万两银子,就能有个不错的结果。至于水利,云南这两年遭了大旱,云南府各地都在自修水渠,这一点府衙可以统筹一下的。
银子、劳力云南府的富户们会出,至于治水的方略,还是要府衙拿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