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姑娘若不去,便再也无人敢说什么!”
“不行!”秦蓁决定了要做的事,少有听人劝的,她执意要去,红罗和海榴就真没办法了,只要一个在前哨探,一个在后压阵,护着她偷偷摸摸地朝那边过去。
那丛竹林倒也茂密,平日里,红罗三不时就跑来这里偷看娇阆院的动静。哪里能藏人,哪里容易被人发现,红罗比娇阆院的人还要清楚。她瞅准了一个好地方,离翠芳亭又近,又不易叫人察觉后,这才将位置让出来,让她家姑娘亲自上去听。
秦蓁这才看清楚她娘亲给她选的那夫婿生得如何,丑是不丑,生得面白如玉,浓眉凤眼的,笑的时候眼睛一眯,显得很温柔,寻常女孩子有些架不住,至少与他面对面说话的秦茹脸都红了,满脸的春心荡漾。
若单看这容貌,秦蓁觉得她娘至少没瞎,甚至还颇有眼光,凭人家两三岁时的长相,就能看出将来必定是个容貌上乘的男子。
那边亭子里的两人之前也不知说了什么,秦蓁来得晚了些,没有听到,只看到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男女脸都红了,各自静默。
竹林里还是挺干净的,但现在入夏了,地面又潮湿,各种蚊虫都出来了。秦蓁蹲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只觉得有飞虫在咬她。她稍微一动,碰到了竹子,竹子就开始摇晃,飒飒作响。
那边两人便朝这边看过来,秦蓁立马屏住呼吸,敛目凝神装死,准备打消了偷听的念头赶紧回去。看了一眼,虽说林深生得美貌,但实在也不是她感兴趣的类型,秦蓁就越发没了兴趣了。
二人朝这边看,林子里传来一声鸟叫,秦茹便收回了目光,“深哥哥,我姐姐她是侯府嫡长女,爹爹偏疼她,他是绝不会同意你休了她的。若爹爹知道你想娶的人是我,一定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才让你不要姐姐!”
“不!怎么会呢?你什么都没做,相反,你一直在劝我娶你姐姐,你心地那么善良,为了你姐姐情愿给我做小,你我之间清清白白,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便是你爹爹也不能说什么!”林深看着秦茹的双眼里充满了深情。
秦茹也看着他,眼圈儿红了,唇瓣颤抖着,想说什么说不出来。林深心疼不已,走过来蹲在她跟前,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望着她,如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虔诚无比,“茹妹,我如何舍得你做小?当年若不是我只有两岁多,什么都不懂,又如何会答应这门亲事?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这一生要娶的人是你!”
秦茹落下泪来,她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若上头没有秦蓁这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姐姐压着,她必然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美人儿一哭,便是四月天里,带雨的梨花,不知道如何牵动男人的心。
林深心都碎了,曲起食指,轻轻地刮去美人儿脸上的泪珠,“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休了她,绝不叫你难过。”
“不!”秦茹摇摇头,“深哥哥,你一定没有见过我姐姐,你若是见了她,一定会后悔今天和我说这些话。她生得……也是极好,比我好看多了,若我是个男子,也一定会为她倾倒,你也一样!”
“呵!”林深嗤笑一声,又正色道,“茹妹,你当我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从来没有见过美女?我虽洁身自好,也见过几个京城里艳名四播的头牌,何曾被人迷上过?你姐姐难道比那些人还要美?娶妻娶贤,若想要个美貌的,我为何不去买个头牌?”
秦茹低下头笑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彼此凝视,其中温情脉脉,男人的眼神微动,慢慢地起身,侧过脸去,朝秦茹的唇角吻去。秦茹知道林深要做什么,她欲拒还迎地躲了一下,反而被男子叼了一下唇,慌得连忙站起来,背过身去,嗔怪道,“深哥哥做什么呀?”
秦茹这般扭捏,又怕林深误会,以为她真的生气了,眼神躲闪,朝后看去。林深哪里还不懂,上前来,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身,凑到她耳边也不知说些什么?
秦蓁无意看这种,便起身离开。她看也看到了,听也听到了,也毫不避讳了。她从来不是一个肯委屈自己的人,目的达到了,就懒得再躲躲闪闪,出去的时候动静有些大,只可惜那边两人太投入,并没有留意到。
红罗就蹲在秦蓁的后面,秦蓁看到的,听到的,她都没有错过,一出来,就气鼓鼓地道,“姑娘,姑爷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