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人已经在眼前了,不信也要信。
人也见到了,大概是不想继续打扰还在安睡的人,老爷子带着向晚下楼。
电梯里,一老一少无话,等到面对面坐下,向晚才将心中的疑惑一点点抛出。
“小叔叔是谁?为什么我没见过?”
“这个小叔叔和二叔有关系吗?”
“二叔在您心中到底是什么人。”
“我到底应该怎么面对他们。”
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不做思索——或者说思索的太多,想问的问题早就在心底生根发芽。
当即向晚眉头一皱,显然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有这么多问题,连忙就要解释,之间爷爷抬了抬手。
“看来,你从俞闻那里知道了不少东西。”
老爷子并没有很惊讶,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我瞒着你,不想让你有压力,想让你轻松一点,用这个理由试图挽救一下我和你二叔的亲情,但这也许就是个错误。”
老爷子没了以往的气势,声音颤颤巍巍的像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头。
也是这一刻,向晚才发现,面前这个像父亲的老头子,是自己的爷爷,是一个本应该颐养天年的老爷子。
爷爷老了,他真的老了。
以前的拐杖是用来装饰的,但现在却是用来支撑身体的。
一种紧迫的危机感不自觉的包裹向晚,从老爷子沧桑的背影里,向晚察觉到难以掩藏的哀伤。
还没等向晚开口,紧接着,房间里安装的提示铃闪着红光,发出刺耳的警报。
老管家放下手中准备的茶水,朝老爷子点点头,直接进了电梯。
老爷子没有坐下,也没有喝茶,细长的拐杖支撑着身体,倔强的站在电梯门口等待。
他既没表现出着急,更没有表现担忧。
就好像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又好像提早知道了结果,平静的等待事情的定局。
这一刻,向晚似乎有些看不懂爷爷,有好像全都懂了一样。
他忽然想起,那天从殡仪馆拿到爸爸的骨灰盒的时候,老爷子也是这样的。
后来警报声停了,寂静的几乎只能听见外面偶尔经过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