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心虚不已,故作镇定地道:“我能忍受。”
傅母感同身受地道:“你公公一年至多回来一次,娘亲与你一般在守活寡。”
婆婆素来待他不差,但此前未曾对他说过如此私密的话。
这使得年知夏一时间不知该当如何反应。
傅母接着道:“‘知秋’呀,娘亲与你皆是苦命人,强行将你留在镇国侯府是娘亲的不是,北时已劝过娘亲好几回了,但娘亲总觉得你一旦走了,南晰便永远回不来了。”
北时哥哥已劝过镇国侯夫人好几回了……
北时哥哥巴不得我快些回家。
年知夏眼眶发烫,陡地被镇国侯夫人握住了手。
他暗暗地吸了吸鼻子,欲要劝镇国侯夫人想开些,不论他走或不走,傅南晰都不会回镇国侯府了,但他没资格这么劝镇国侯夫人,因为他是对镇国侯夫人惟一余下的不断袖的幼子图谋不轨的狐媚子。
傅母温言软语地道:“‘知秋’,是娘亲自私自利,害得你守活寡。委屈你再在这镇国侯府待上几年可好?到时候,南晰倘使还是不肯回头,娘亲定为你找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嫁。”
年知夏愈发羞愧,说不出话来。
“‘知秋’,你不作声,娘亲便当你答应了。”傅母拍了拍“年知秋”的手背,“娘亲没有女儿,一直将你这儿媳当作女儿对待,娘亲盼着你与南晰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作为一个母亲,镇国侯夫人只是希望儿子拥有寻常人的幸福;作为一个婆婆,镇国侯夫人从不在他面前摆架子,且事事想着他,算得上一个好婆婆了。
然而,他却是一个男扮女装,冒名顶替的骗子,绝无可能与傅南晰和和美美,早生贵子,且他心悦于傅北时。
年知夏思及此,愧疚更甚,但这愧疚并不足以促使他放弃与傅北时一夜春.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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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节当日,年知夏与傅北时、镇国侯夫人一道用晚膳。
年知夏心如擂鼓,全然尝不出被送到他口中的膳食是何等滋味。
用罢晚膳后,镇国侯夫人照例去佛堂念经了。
年知夏绞紧了双手,觑了傅北时一眼,见傅北时一本正经地呷着祁门红茶,他气愤于傅北时太过冷淡,遂褪下锦履,大着胆子,用自己的足尖去蹭傅北时的小腿肚。
可是傅北时好似全无所觉,他索性向上而去,甚至稍稍施力,踩了一下。
下一息,他被傅北时的左手扣住了足踝,又被傅北时的双目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