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婉缓下步子,侧过头去看他,“就他们,还敢找你麻烦?”她满脸写着不相信。
她的弟弟什么性格她还不清楚吗?现在一个个跟小鸡似的,任由楚添霖拿捏,以前他们比不过他,现在依旧是比不过的。
连他们的功夫都是他教的,较真起来,他们都不会是楚添霖的对手。
她顾着看他的时候,身后突然扑过来一个身影,楚添霖神色一变,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那身影没扑着她,又再次向他们扑过来。
顾婉婉受了惊吓,却也没怎么慌张,由着楚添霖把她推到安全范围,她站定之后,才看清来人竟是吴氏,她曾经的继母。
楚添霖将她护在身后,对眼前这不怀好意的妇人沉下脸。
大庭广众之下敢上来对她动手,若他今日不在她身边,保不准她要受些小伤,一想到这点,他禁不住生起气来。
吴氏见扑不着顾婉婉,遂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顾婉婉,你这个坏丫头,我清宁到底是怎么惹你了,你害得她现在身染重病,没多少日子好活啦。你赔我的女儿,你赔我的女儿!”
吴氏这一通鬼哭狼嚎,引得路边的行人频频注目,楚添霖越发反感,路人们的指指点点,都是吴氏带来的,连带着他们也叫人看了笑话。
“你这女人当街发什么疯呢,你女儿身染重病,与我夫人有何干系?难道是我夫人安排顾清宁去新月湾的?还是我夫人撺掇她去勾搭楚世子的?这都是她自己干出来的事,现在染了病,怪到我夫人头上来,你这是何道理?”
楚添霖说话的声音很大,隐隐透着愤怒,更重要的是想让路人搞清楚事实的真相,不愿顾婉婉无故受人猜忌和指指点点。
吴氏仍是不愿意放弃,她爬到顾婉婉面前,“顾婉婉,你扪心自问,你说和你没关系?要不是你,我和清宁会被赶出将军府?要不是你,我们俩现在还是尊贵的将军夫人和小姐,又怎么会去动那心思。”
顾婉婉走前一步,直视着吴氏的眼睛,“早在他们在一起之前,我就提醒过她,在她染病前,我也提醒过她,她不听我的劝,非要往那绝路上走,我还能拦得住她不成?”
她忽然想到什么,向吴氏问道,“你说顾清宁她身染重病,可是花柳病?大夫已经确诊了?”
“是啊,你开心了?她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吴氏掩面哭泣,哭成一个泪人儿。
“楚世子发病时,他已被禁足在侯府,多日不曾外出,顾清宁是怎么沾染上的,莫非……在楚世子和张老将军的姑娘订婚期间,他们还有发生关系?”
当着众人的面,她说得这么直白,除了那几岁的小孩子,在场的人就没一个听不明白的,吴氏被她这么一问,愕然的楞住了,也没顾上继续哭,身旁的路人议论纷纷,都道是那顾清宁也太不爱惜自己,楚世子都和别家姑娘议亲了,她还与人发生关系,这不是自找苦吃?
吴氏哪能不知道呢,楚添赐曾经来找过她一回,那时她识趣的离开宅子,借口出去外面有事,实则是为了回避,让他们俩能够单独相处。
按顾婉婉的说法,清宁就是在那次被楚世子染上的?这么说来,岂不是因为她?
她当时见楚世子难得过来找清宁一回,心急想让他们有更多相处的机会,这才有心回避的,她要知道那时的楚世子身染这种恶疾,她怎么会让清宁再接触他!
“你想明白了?她什么时候和楚世子有过接触,想必你最是清楚。我对她的善意提醒,在她看来都是不安好心,我还能如何?”
顾清宁现在这样的下场,实在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但并不代表她要背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吴氏仍沉浸在自己的自责当中,完全没听见顾婉婉说了些什么。
楚添霖一拉顾婉婉的胳膊,“与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无论她们有怎样悲惨的下场,那都是她们咎由自取,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