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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志道:“吐蕃人已经臣服,臣的军锋已经至尼泊尔,大理段氏仍不肯臣服,不过白蛮及青羌土司俱慑于我军威压,愿作我军先导,可堪驱使。只要陛下有令,我军可三月之内征服大理国。”

“沔、兴元、成都等地荒废,但宋将余玠移府至东川重庆,依山为垒,构筑工事,星罗棋布,在诸郡治所屯兵聚粮凭险而守,令我军无隙可乘。此人不除,我军难以破蜀。”卫慕道。正是因为余玠的存在,太子赵松方才将蜀地忽略掉。

张荣不由是颇为懊丧地说道:“当年汴梁一战,只可恨那时我军不习水战,让余玠全身而退,终让他一鸣惊人,遂成我军心腹大患。”

“那余玠,朕当年亦曾见过,那时他不过是赵葵的一幕府,只是没想到他成了我军面前一个难啃的对手。”赵诚道,“四方馆可对此人有过研究,譬如生平爱好,上下同僚关系,与宋主的亲疏等等?”

四方馆耶律巨道:“陛下,臣等对此人有过专门打探,此人虽是文人出身,然素有武艺,当年就是因为在读书时打死人,才跑到淮东赵葵的帐下为幕僚。听说,在四川他集兵民大权于一身,为了能控制四川大局,不免要果断异于常人,斩杀不听号令者,得罪了人。我陇右军去年秋曾再次陈兵南下,宋人有流言称是因为余玠擅自出兵所致我军报复,听说宋廷谢方叔等权臣对他颇有不满。”

耶律巨顿了顿,又道:“其长子名叫余如孙……”

“生子当如孙仲谋?”郭侃打断道。

“正是!”耶律巨答道。

“哼,他的儿子若是江东孙仲谋,则置宋主于何地?”中书令王敬诚冷笑道,“余玠身为蜀帅,手握军民大权,难不成又是一个刘皇叔?或是曹魏?”

众人恍然大悟,这只能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陛下!”史天泽奏道,“川蜀臣自唐以来,持蜀变节的帅臣颇多,有崔宁、王建、孟之祥等,往往坐负险固,轻视朝廷,吐不臣之语。至宋,僭王称乱的吴曦,也曾持治蜀有功,阴蓄异志背叛朝廷。若是我朝能从这里面使间,则宋主必心疑。臣以为,四方馆可派间客,散播谣言。成功则喜,即便是未能让我朝得偿所愿,我朝也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好,四方馆可以如此行事。”赵诚道,“既然余玠有文武大才,我军可避其锋芒,让他在重庆待着吧,若是诸位无异议,就按照太子方才所言发起进攻。”

“我等无异议!”众人答道。

一个洪亮的嗓子突兀地响起;“臣有异议!”

正是蔡国公张柔。

“蔡国公有何异议?”赵诚问道,他早就注意到张柔这一身明亮的铠甲。

“南征方略,臣无异议。”张柔躬身奏道,他在别人面前敢卖老资格,但在皇帝当面也不得不老老实实,“不过,臣以为此番南征,怕是陛下自崛起以来最大的一次大战,数路并进,需兵力不下五十万,其中又需征召各省人马,包括川蜀、青唐、回回、蒙古、吐蕃当地土著。诸部番号复杂,各路皆需有得力之人统帅。老臣虽年迈,然仍可一战,臣请陛下授臣虎符,为陛下南征。”

赵诚闻言微微一笑,张柔的心思他是心知肚明,铁穆、宋平、张荣等也纷纷请命,这样一来,众将帅们纷纷要求参战。张荣等老帅主动要求参战,虽然表现出了忠勇之心,个个摩拳擦掌,争得不亦乐乎,不过赵诚并不希望老将们冲在最前头,一代新人换旧人是再所难免。

“太子,你看何人为帅?”赵诚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儿子,考验着他。

“儿臣不知父皇这次是要御驾亲征吗?”赵松问道。

“朕不会靠前指挥。”赵诚道,“朕会在毫州设行营,主持协调东西战局。至于具体每仗如何打,还要看各路统帅自己的勇敢与审时度势。因为战线相隔遥远,很难及时通信,尤其是西南大理、广南一带,朕鞭长莫及。”

“齐国公、蔡国公,还有铁王,都是勇冠三军久习战阵之人,他们若是愿参战,父皇不如允可。但我军兵多将广,老帅们只要稳坐中军之中,在父皇帐下听令,参谋要津,让年轻人冲锋陷阵就是了。”赵松想了想道,“至于晋国公宋帅,身体不太好,儿臣以为不如筹措粮草,让儿郎们不虞饥饿之苦。倘若儿臣们勇猛不够,或者才智不足,再请老帅们亲自出马挂帅,阵前指教我等后进之人。”

赵松是要让老将们以参谋的身份待在赵诚的身边,嘴上说得极谦虚,还给足了老将们面子。张柔等人撇了撇嘴,只得寄希望于皇帝。

赵诚心中想大笑,给太子一个很满意的眼神,口中却道:“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几位国公,还有铁王,都是朕的忠臣、大功臣,能有这份壮志豪情,令人钦佩,堪为天下男儿表率。尔等今后,莫要在几位国公面前妄自尊大才是啊!”

叶不郎等人连忙跟着吹捧道:“陛下教诲,我等敢不遵命吗?国公皆是国之重臣,岂能涉险,我等后进之人更应该冲锋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