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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不如杀到平州去,取了敌酋的头颅献与吾王吧?”史天泽心情也不错。

“功劳都让二位元帅立了,他人又当如何呢?”何进笑道,“待我军拿下蓟州城,何某再与诸位会猎平州!”

“哈哈!”众人豪气干云,纷纷爽朗地笑了起来。

二百里开外,蒲鲜万奴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他和心腹部下们盯着地图,听着信使鱼贯而入奏报着最新军情,却没有一件好消息。

秦军可以经得起消耗,也可以接受一两次战败和损兵折将,可蒲鲜万奴却是为生存而战,身家性命全在这刀锋之上,由不得他不敢拼命,只是蒲鲜万奴遇到了史、郝两位身经百战的悍将牢牢地阻挡在面前,让他无计可施,只得如添油一般耗费着部下的性命。

见到一支支千人队有去无回,蒲鲜万奴心里也在发寒,他努力保持着镇静,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态势。

“敌军虽然将我燕京、顺州、蓟州等城池分割包围,但只要各地固守,就能令敌军力分散,消耗其锐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敌军疲惫,我军主力再悉数出动,定会击败秦军!”蒲鲜万奴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坐到了下来,鼓舞着部下士气。

“陛下,敌军势大,不如退回东京,从长计议。临潢府外亦出现了敌军游骑,我军主力若是被拖在此处,将会腹部受敌。”心腹面带忧色。蒲鲜万奴割据了一方,称起了皇帝倒不含糊。

“秦军亡我之心不死,避其锋芒就得保身家性命?”蒲鲜万奴怒道,“于今之计,只有死战,方才有机会保住身家。谁敢再言退兵,以通敌论处!”

左右皆不敢再言语。

这场战争从最初时,蒲鲜万奴就是被动地接受挑战,士气、兵力甚至人心都不在他这一边。但他又不敢放弃蓟州及燕京,一旦完全失去了这些地方,秦军合兵一处,他只能选择逃回东京辽阳府。燕京等地反倒成了秦军布下的陷阱,令他明知前有铁壁铜墙,也不得不一次次地撞上去。

咚、咚!

咚、咚!

一颗颗石弹撞击在蓟州城上。护城河的水已经被放干,秦军将所有的回回炮推上前去,城墙上所有的木质结构已经被摧毁,三十架回回炮日夜轰击着西边的城墙,城内的抛石机试图还击,射程却够不着。

回回炮已经肆无忌惮地轰击了一天一夜,每一次撞击城墙发出的闷雷声,都似乎在城内守军的心头炸响。城墙被石弹摧毁只是时间的问题,守军悲哀地回首东望平州的方向,希望奇迹出现。

敌军已将城门用铁水浇铸,彻底放弃了突围的打算,孤注一掷了,指望着渺茫的援军。

“再打准一些!”张柔挥舞着钢刀命令道。有了回回炮这种射程、威力与准确性俱佳的攻城利器,张柔对攻克蓟州城信心大增,他不再驱使着士卒攀登城墙,而是日夜不停地发炮。

蓟州原本高大坚固的城墙,早已经出现了无数的弹坑,不停地有墙砖挣脱墙体的束缚,掉了下了,城墙上绽放出道道裂纹。

“再用火炮试试?反正闲着也无事。”古哥看着跑来跑去的张柔笑着说道。

“好啊,再让敌军尝尝。”张柔道。他命余山再一次将火炮推了过来,城头上发现了秦军阵前的变化,立刻引发出一阵惊呼声。

“轰!”火炮开火了,铁弹丸呼啸而出,正中被回回炮砸出的一个洞窟之中,承受不住压力,墙头上哗、哗地掉下一堆砖石来。

“好!”秦军欢呼起来。只是火炮虽然威力巨大,却只是首次用于实战,数量更是不足。

那守军头目乃蒲鲜万奴的心腹,见状急命士卒们冒着石雨、弩箭的威胁,试图将毁坏了的城墙补上。秦军抓住战机,所有的石弹、火油弹与弩箭,冲着人群聚集的地方发射,石弹将士卒砸成肉饼,粗大的弩箭串前两人余势不减,而火油弹在人群中爆裂,将城头一切活物视作多余。

城头上传来悲惨的哭喊声,而城外的秦军却是胜利在握,他们将敌军的死亡看作是自己最得意的杰作,一而再,再而三地摧毁守军的意志,没有任何怜悯。秦军更像是在集体围猎,势在必得,却又好整以暇。

“禀元帅,国主命你在明日拂晓前,必须将我军的旗帜插在城头之上!”信使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