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国家正在用人之时,你有报国杀敌之心,孤很欣慰。”赵诚道,“你父亲、叔叔都是孤的私人心腹,对孤有大功。但因为他们的身份,顶着一个爵位不太方便,将来自不必说,孤本想现在对你有所补偿。但你若是想从军,名声不显,又无功劳,授予你显官。恐不服众。爵是爵,官是官,爵可以承父祖之荫,但官得从底下做起,尤其是在贺兰军中,若是没有不输于人的本事,要遭人耻笑地。”
耶律巨连忙起身道:“巨不敢不劳而获,空占爵禄。巨愿意成为贺兰军中一小卒,望国主首肯。”
赵诚看了看耶律巨期待的脸,沉吟了一番道:“那好吧,孤就让你从军。”
“多谢国主!”耶律巨满脸喜色。心中兴奋不已,他方才正襟危坐的仪态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坐在座位上左顾右盼,喜形于色起来,连话也多了起来。与耶律铸争论郭侃与叶三郎比哪个更厉害。赵诚与梁诗若两人对视一笑。
“男儿从军要有醉卧沙场的勇气,来,陪孤喝了这杯烈酒。”赵诚高声邀道。
“父王,孩儿为什么不能喝酒?”赵松却抗议道。
“你?”赵诚笑骂道,“从明天起。你就安心读书吧。”
“可是方才……”赵松道。
“从明天起,每天读书一个时辰,然后还得练习武艺。你母亲允可,才可去玩耍。”赵诚喝道。见儿子脸上不满,又道,“耶律铸比你读得书多,字写得比你好看,武艺又比你高,你还有什么不满地?”
“可他比孩儿年纪大!”赵松反对道,“孩儿若是同他一般年纪,保准比他本事大。”
“有志不在年高!”赵诚道。“老羊能比得上小狼吗?”。
赵松凭口舌哪里是自己父亲的对手,他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母样,梁诗若却装作没有看见,赵松只好郁郁寡欢地对付着面前的食物。
秦九匆匆地从宫外疾步奔来,他走得太急,以致于门外守卫差点将他当成不速之客。
“什么事情这么匆忙?”赵诚问道。
“禀国主,叶三郎回来了!”秦九道。
赵诚愣了好一会儿,晒笑道:“这个叶三郎。还知道回来啊!”
叶三郎孤军袭扰蒙古草原。无补给无援军,这本是极其危险地事情。赵诚既担心他们恋战。又担心草原上艰苦地行军让将士吃不消,本就给叶三郎很宽松的命令,叶三郎随时都可以回军。
但叶三郎并没有像赵诚预想地那样,在劫掠一番后就立刻回军,而是像是在草原上扎根一般,四处攻击落单地蒙古人。
“他人在何处?”赵诚急问道。
“就快要到了城北门!”秦九道。
“好,孤要亲自去迎接我们的冠军侯!”赵诚起身命令道。
“同去、同去!”儿子赵松欢呼了起来,将刚才的郁闷抛到了脑后。
夜色渐渐地深了,风将北方的寒意吹了过来,天地间一片萧瑟。月光皎洁如雪,马踏大地的声响从北方传来,大地在颤动,紧接着战马嘶叫的声响越来越大,如战鼓在响起。叶三郎和他的八百骑兵,挟着北方大漠的风沙,和丝丝寒意,回到了中兴府。
叶三郎这支孤军已经抵达了中兴府地消息,不胫而走。百姓自发地竟相奔出城来观看,甚至有人自带着酒水前来劳军,街市上人头攒动,竟如中秋时全城欢庆时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