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就这么干!”众人也都赞成。
郭侃见手下都赞成,心中大喜,冲众人一抱拳道:“承蒙诸位赞成,郭某多谢了。”
郭侃交待了计划,众人都分头休息与准备去了。老幺这时才对郭侃说道:“这仗如此打法,太有些天马行空了,若是换成他人领军,恐怕不会有如此想法。”他这话既像是夸奖,又像是有些戏谑的意思。
丁老大及大多数人只是觉得此战能显出自己的本事,而郭侃却是有更多的想法。阳凉南关原属汾州灵石县,现隶平阳府霍州,在汾西县东三十里。汾水从太原府南下,北起介休,中经灵石,南至霍州,被称为“百里雀鼠谷(今灵石峡)”,是被大山东西包夹汾水从中贯穿的咽喉地带。亘古以来,这里就是连接晋中与晋南的交通要道和兵家必争之地,李唐太原起兵,也是经此南下经略关中。
“秦王李世民可以在此大败隋将宋老生,我郭侃却要打出自己的名号来。”郭侃握紧了拳头。
首要地目标却是洪洞县,这是平阳府晋州城北的一个富县。平阳一道甲天下,是金国境内最发达之地。当地不仅利用汾水灌溉,更在田间地头打井汲水,从而保证农业的发达。而洪洞县不光富裕,而且家置书楼,人畜文库,是个难得的人文宝地。所以蒙古人在占领平阳府后,因为此地的重要性,将李守贤从辽东调来任河东南路兵马都总管。
只是今天,整个平阳府成了兵力空虚之地,尤其是洪洞这个县级地方,李守贤自带一万人马奔赴潼关,留下地兵马也大部分被兵出河中府的陈不弃所吸引南下。
如果说陈不弃是赵诚向非主战场外派出的一支奇兵,那么郭侃就是陈不弃奇兵中的奇兵。
清晨,霍山下汾水边地洪洞县的居民从睡梦中醒来。县城的大门在晨光中徐徐打开,天色尚早,暗淡无光。数个兵丁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瞅了一眼城外的世界。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地震动声,兵丁们侧耳倾听。只当是错觉。就在他们一愣神的一刹那,一位穿着银亮铠甲的骑兵披着晨曦迎面奔来。
那骑兵手中一晃,一支黑点由小及大扑了过来,站在最外面的兵丁惨叫倒下,利箭破空地声响却比箭本身慢了一步。那骑兵并不停下,又一支利箭飞来,射倒另一位,高速奔驰下竟两发全中。正是郭侃。他弃弓举枪。奔入城门内,顺便又挑翻了第三位兵丁。
太阳在山巅上露出小脸,立刻将万道光芒投了下来,投射在郭侃年轻英挺的背上,一身亮甲闪着灿烂的光彩。郭侃手持铁枪指着一位侥幸未被杀掉的兵丁,枪尖紧贴着喉咙,那兵丁不得不努力往墙壁上缩着,因为恐惧而尿了裤子。
“你们有多人?”丁老大赶上去将刀架在那兵丁脖子上。
“大爷。饶命啊、饶命啊!”兵丁满脸恐惧。
“快回话,否则我砍了你!”丁老大眦着双目,他那迥异于汉人地面目更加狰狞。
“只有一个百人队……还有一些……衙役。”兵丁道。
“在哪?”丁老大追问道。
“北城门口,那个……寺庙……外面的院子中。”兵丁支吾道。
郭侃并没有命令杀掉这个人,却冲着手下高呼道:“快去禀报将军。我部一万轻骑已拿下晋州城,眼下正在清剿诸地残余。”他故意夸大自己的兵力,根本就没靠近过晋州城一步,他只是趁夜从晋州边上擦身而过。来到这个洪洞小县,让这位留下一条命的兵丁自动替自己撒播着可怕消息。
“是!”老幺立刻回头奔出城去。他这是真地要去禀报陈不弃,只是为了要告诉陈不弃自己这路人马地动向。
“校尉大人真是好箭法!”丁老大称赞道。
郭侃却如一员飞将军,胯着骏马从东门大街上飞奔,身后的两营骑兵忽如一阵狂风席卷而过,直奔那小小地驻兵营。那唯一地百人队在还未反应过来,就全被郭侃两营人马堵在营房里,一顿乱箭飞射之后。死伤泰半。百姓躲在家里,听到喊杀声与战马的奔驰的马蹄声,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半个时辰后就归于沉寂。
在没有了喧闹声后,百姓们走出自己的房门,见街上商铺的墙壁上留下贺兰军已占据此城地通告,却看不到一个贺兰军军士的影子。但是惨死的守军。被从被窝中揪出砍头的县尹。历历在目。
五日之内,偏远一些地浮山、岳阳、和川等地接连发生或大或小的战事。然后沿汾河的赵城、霍州、汾西城外又有零星的死伤事件。大大小小的村寨最显要的位置,都张贴着“贺兰军至,从贼着死”的字样。
谁是贼?若要真追究,这片富饶的临汾盆地的居民过得还不错,贺兰军才是贼。那些布告并未起多大的作用,因为百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离开乡土的。城头变幻大王旗,他们逆来顺受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