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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宗王按只台心中大惊,帖木儿·灭里地大名他是听过的,当年西征时,此人曾一度让蒙古军吃过不少亏,自己地伯父铁木真曾许下重金以求得此人的性命,只是此人后来不知所终,不料却跟赵诚混在一起。这既让按只台觉得很意外,却又如恍然大悟一般。

“花剌子模又如何?还不是我蒙古的手下败将,你们的王太后还住在蒙古,天天舔我的脚趾呢。”按只台讥笑道。

那前花剌子模的曾权倾一时的王太后成了铁木真的战利品后,被铁木真带回到蒙古囚禁,赵诚突袭蒙古时,就成了赵诚的战利品。铁穆当然也见过,但是看到这个老女人,铁穆心头却是十分愤怒,他认为就是这个女人才让一个国家走向衰落的。铁穆对花剌子模国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可是。这并不表示他允许其他人借此侮辱他,尤其是从蒙古人的口中说出。

所以,铁穆用他的杀戮来发泄他地怒火。一千军士在他这个巨大锋利的箭锋指引下,前赴后继地往前冲去,一波又一波,不停地倒下,更多的补上。按只台率领的军队毕竟是个个带伤,在贺兰军一波紧似一波的带领下。仍然站着的人越来越少。

“铁将军果然是铁打的。”秦九看得真切,在赵诚身边称赞道。

“铁将军之子铁义也很不错,上阵父子兵,这对父子肩并肩地与敌血战,也是一段佳话!”陈不弃也道。

“凡是忠厚之人,通常很难对别人发怒。但你千万不要认为他好欺就去欺凌他,你若是将忠厚之人也惹怒了,你的末日就到了。他对蒙古人地仇恨并不会随着时日的长久而淡忘。只会比大海还要雄浑。铁将军就是我最锋利的箭矢。”赵诚道,又对有些丧气的张士达道,“铁将军是个真正的将军,他御下如待己,爱兵如子。不仅懂得练兵之道,作战也是首屈一指的猛将,所以他的手下个个争相奋战,却不敢不听号令。你们跟他比还差得太远。你们既不要骄傲自满。但也不可妄自菲薄。须知军事不可无悍鸷之气,而骄气与之相连;又不可无安详之气,而惰气与之相连。有二气之利而无其害,即使是君子也难恰好养成,何况纠纠兵勇?”

“属下不敢自满!”张士达道。

按只台无路可退,因为通往谷中深处的道路被他亲自封死了。他手中地长兵器早已经失去了,仅有一把弯刀在手,面前如巨浪涌来的贺兰军让感到呼吸都要困难。但是他不愿就这样躺下,他要战斗而死。

他面目狰狞,似乎是回光返照,凭空得到了一些气力,再一次疯狂地砍杀着,但是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我不甘心!”按只台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铁穆的巨斧将他劈成两半,淡淡地说道:“无数的人都曾在你们蒙古人的屠刀下,这样想过。你也这么想。并不令我奇怪!”

野狐岭南。厮杀到了最残酷地时候了。窝阔台突围的军队,不比按只台率领的伤兵。他们更有战斗力。萧不离的心如刀绞,他不是因为自己身上中地流矢而疼痛,而是为自己手下的惨死而心痛。

蒙古人悍不畏死,一边不停地拼命仰攻,一边企图填平壕坑——只不过他们这一次没有平民百姓活生生的躯体可供他们挥霍,他们唯有用自己自认为十分高贵的血肉之躯来填平壕坑,尤其是那些已经战死的蒙古士卒的遗体,还有战马。

王好古严阵以待,他负责正面防御,因为壕坑足够宽,他还未与敌交战,所以就成了生力军,等待着发出自己最有力的回击。但他知道,若是北口的攻势未取得突破地话,自己很快就要投入战斗的。两侧的喊杀声惊天动地,空中刚才还在盘旋着的秃鹫全往北口飞了过去,王好古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猜大概是那边厮杀已经结束了,秃鹫赶去争食了吧。

蒙古军付出惨重的代价,终于铺出了一条通往谷外的道路。

“放箭!”王好古命令道。

数百支箭矢迎面扑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蒙古军纷纷不甘的倒下。但是好不容易用自己人地尸体填平地壕坑,怎么可以轻易地放弃呢?阔端带着手下冒着三面射过来的箭矢,拼命地冲王好古撞来。

王好古连忙命一营骑兵退后待命,自己则带着本部剩余地九百人迎面对撞了过去。所有的石弹已经用尽,所有的弩箭也用尽,萧不离在一侧山岭上见蒙古兵就要闯出去了,连忙挥旗号,命所有人都冲下山去,将蒙古兵拖住。

上至将军萧不离,下至伙夫,所有的人都冲了下去,双方绞杀在了一起。蒙古怯薛军虽久经战阵,但是近战的功夫却是相比骑兵战术差了一截。贺兰军虽是新军,但也是训练了几年,也曾用小股敌人的血祭过自己的兵器,他们的锋利狭长的长刀特别有利于近战,况且他们也不缺少血性与勇气。

人数占优的贺兰军场面并不占优,他们在求生欲望更强的蒙古军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萧不离斩下一个敌人,打量了一下战场,见那九脚白旌旗正在前方不远处。

当下,他振臂一呼:“弟兄们,那里就是蒙古可汗的所在,国主有令,不论死活,谁若是杀了蒙古可汗,封侯、赐官、赏金千两。冲啊!”

萧不离带着自己的亲卫队,从一侧直冲而下,竟将窝阔台与余部隔开了。

“父汗!”贵由见到身后的异样,心中大骇。他欲转身相救,却被拥上来的贺兰军死死地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