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静书望着这荷花,评价道:“用笔疏狂,虽是夏日之荷,却有搏雪傲霜之气。”
沈怡君也沉吟道:“泼墨飘逸,架构自然,浑朴中见清秀,洒脱中含缜密——”
倒是像她祖父推崇的前朝画圣之笔。
宝意画完却没停歇,而是取了笔架上的一只狼毫。
狼毫吸饱墨水,在画的左侧特意空下来的位置笔走龙蛇,写下了应静书方才做的那首诗。
笔锋潇洒,一气呵成,书画一体,浑然天成。
看着这画从无到有,从白纸变成如今这般的人都震撼到失语。
宝意此刻还没有自己的印章,于是只是取了小楷,在最后写下了自己的封号永泰。
后面缀着成画的时日。
“永泰”二字一落,宝意也放下了笔,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游廊下,静静地看着这画上的荷花。
周围看到她的人心中都生出了错觉,好像面前这幅画和站在画前的少女都在发着光。
历经两世,艰难险阻。
重归本位,她的光芒终于再无人能掩盖。
画一成,字一落,自今日起,永泰郡主四个字被提及,就不再是一个被当做丫鬟养大的郡主,而是历经沧海也难掩光华的明珠。
第77章
用这一张荷花图,宝意彻底打入了京中贵女圈。
有许多人围着那张画,有更多人来到宝意身边,向她提出邀约。
光凭这样一幅丹青,就能证明宝意是不逊于应静书的才女。
这成元帝亲封的永泰郡主作诗行,虽还不得规律,却能出佳句。
作画也好,那样一幅画给五公主裱好带回宫中,谁都看得出她有多高兴。
书法也厉害,明明作诗的时候写的是贵族女子中流行的簪花小楷,可在画上一题字就换成了行草。
她竟是同时练了两种字体吗?还都练得这样好。
这永泰郡主哪来的那么多时间,便是自小练字的她们也做不到。
想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她是真正的宁王府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