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宣与东华冷漠地看着为了徒弟的死伤心难过的谬清,沉默不语。
他们也没想到变故竟是发生的如此突然,只不过走了不到一天,回来时这里已经变了天。
而他们方才的想法,还没实施就已经断了,也实在是运气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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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族发生这么大的事,天界自是不能无知无觉,在知道消息时,荼姚就立即派人过来调查花族巨变的事因。
一番原因探查下来,荼姚竟是心虚了几分,原来一切结果,皆是因为她当年的那杯酒,那杯斩断了花神和水神心思的酒。
一杯酒,未成人之美,反而种下了一场孽债,若是有人追究,她荼姚,能摘得尽几分?
亲自慰问斗姆元君后,荼姚下令追杀锦觅以报花神水神之仇,之后,她又给风神送去各种灵丹妙药,想着能助其尽快痊愈,只是没想到,风神竟是个痴情人,她苏醒后听到水神的死讯,便决绝地殉了情。
润玉回到天宫的时间晚了一日,那时一切都看似是尘埃落定,可润玉却隐隐察觉,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果然,还未等他寻到冉川告知自己凡间所见时,天空便倾斜起来,天河的水位也逐渐上涨,隐隐有溢出漫延之相。
星斗移位,天河涨水,此乃灭世之兆。
当道衍兴致满满的把这些画面向着烛照描述时,凡界一场海啸刚刚淹灭一个村庄,烛照的耳边尤能听到海啸声中绝望呼喊着的声音,那声音凄惨无比,听到烛照耳朵里时,是哀痛,对无辜生命逝去的哀痛。
明明这只是他漫长生命中所见的微不足道的一场死亡,可是他还是悲伤,因为在这个世界,万事万物予他的,是爱戴与愉悦。
所以,他予这个世界的,绝不应当是毁灭与死亡。
“道衍,”烛照轻轻一唤,那性质高昂人停下了讲述,眼神专注地看向了烛照。
“尊上,我的名字唯这一次您唤起来最为动听,”道衍的脸上流露出欣喜与渴望,他忐忑地问道,“尊上您可否再唤一声?”
烛照没有在意道衍的所求,他自顾自地说道:“这个世界,你是唯一一个知晓吾身份来历的,身为圣神,吾不喜杀戮,更不喜有人胡作非为致使世界湮灭,你若是在吾身边,应当知道吾的厌恶。”
“尊上,我是知晓您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道衍听完,眼神闪烁,随即又变坚定,他半跪在烛照腿边,双手抓住烛照的手说道,“可是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不允许有除了我之外的人出现在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