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往莫卫腰下挪了几分,震惊地晃动了几下眼珠,却依旧是嘲讽得明显。
莫卫抱剑的手臂上肌肉动了动,手背上青筋毕露,煞气乍生。
就在钱锦葙寻摸着自己是不是玩太过了,打算起来的时候,莫卫紧抿的嘴唇开了条缝:“女子当重贞德仪容。”
钱锦葙愣怔。
她恣意惯了,老皇帝都纵着她这样,更别踢现在这个没了以后,更加肆无忌惮的自己。
搬出来,抛头露面做营生,周围各种各样的眼光多了去了。
莫卫确实第一个说出这话的人。
一个正被她戏弄的护卫。
钱锦葙忽然觉得没意思,下了软塌,随手捞了件披风搭身上就晃回了正房。
也没什么尴尬或者露怯的,就是觉得,突然没了兴致。
出宫的太妃是不允许再次婚嫁的。
随意哪怕她再欣赏那个耍枪的武生,她也只是远观而已。
有些线不能越,她身后还有父兄母妹,还有外祖一家。
可莫卫是个例外。
她虽然平日里也看不到这个人,不知道他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地地方,但她就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有灼灼视线一直落到自己身上。
这让她很烦躁。
说不清为什么。
于是钱锦葙更忙了!
忙着挣银子,忙着研究涴国的新方子,忙着给看得顺眼的伶人捧场。
一直到小太后出宫,她的日子似乎重新和那座皇宫又搭上了关系,这期间,她鲜少能见到莫卫。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太后居然和那位在宫里不起眼,出宫就是爷的连戚好了。
她说不清是对小太后勇气的钦佩还是对老皇帝生了草原的幸灾乐祸,总之她盼着那俩人好。
就像个念想,再具体的,她有点不愿意太去想。
小太后拜托她找那种话本子的时候,钱锦葙的心跟着蹦跶,眼看着就要冲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