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这个花瓶还真是让人紧张了几天,比如当初请她来垂帘的阁老们和礼部尚书。
在她当众跟霍隼谈完条件,又给连戚讨了职位之后,家人一度怀疑她要牝鸡司晨,整日里胆战心惊,就怕她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举动,累了他们一世清明。
但是除了那件事,江晚儿再没对别的朝政发表过一件,一如以前似的做个称职又精致的花瓶静摆在了朝堂上。
竟还以为这是这是连戚扶持她,在她跟前得了脸面,自己跟江晚儿求来的。
江晚儿看破不说破,任由他们瞎想,反正目的达到就成。
不过想到马上的恩科,忍不住就翘起了嘴角。
景阳王贤名在外,许阁老等人虽不是对他唯命是从,但在皇亲国戚里,对他倒是顶尊重的。
今日他亲自上朝来提荣太妃说情,列举了她对大齐的十条功德,其中最显眼却又被他老人家放到最后的便是诞育了皇上齐暄,一时间将满朝大臣辩得无言以对。
功过相抵,只是削了荣太妃的先前的位份,一应待遇按照才人份例幽居庆祥宫。
江晚儿没什么意见,也没注意到她身后的连戚眉头皱了皱。
可是令人意外的确实另一份奏章了。
礼部尚书胡简竟然公开上奏,嘉宁长公主乃皇家出嫁之女,丧夫而非休夫或合理,长居后宫实为不妥,理应搬回其长公主府才算合乎礼仪。
江晚儿转头看了看连戚,忍不住借着杯盏的遮掩偷笑了下。
哥哥这是早看嘉宁不顺眼了吧?刚好她最近幺蛾子比较多,再加上又已经过了服丧期,不算欺负先帝遗孤。
也不知道下朝之后嘉宁听得到会怎么想,她前脚还在帮别人四处周旋,转头就要被撵出娘家,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蠢!
又或者是有什么把柄捏在荣太妃手上?
不过这都是她们自己的恩怨了,江晚儿凉薄地想。
下朝以后的时候不知外面何事又开始了绵绵细雨,江晚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种天气,真是为补眠量身抵挡做的。
眼中钉拔了,江晚儿难免有几分放松,不过她每日早朝后都休憩一会儿调整精神,宫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孙嬷嬷站在殿门口像个门神,一脸郁结地盯着院子里干活的宫人。
寝殿内,江晚儿细碎的莺啼和粗重的呼吸纠缠,半晌后才脱力地依偎在连戚胸口。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红痕,用力拉开连戚的衣襟,在他锁骨上用力地咬了一口:“哥哥!今天差点让梳妆的宫女发现了!”
连戚骨肉分明的指节缠绕着她的发丝,纵着她在自己怀里作乱,哑声道:“她不会说出去的,今日特意说出来只怕也是想提醒您。”
江晚儿哼哼:“你又知道!不过你今天是怎么说服礼部尚书上的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