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捧着羊奶抿了一口,甜甜的奶味在口中化开,心中的阴郁似乎也被安抚。
她不想瞒着连戚,斟酌了半晌才道:“哀家其实不是不是操心这件事, 就是……就是有些不安。”
直觉这种东西,说起来太玄乎,江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旦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发生, 总是会心慌一阵子。”
连戚将棋盘收了起来站到她身边,半垂的眸子敛了所有的情绪,江晚儿一时间也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算了,许是这天儿太冷,哀家错觉了吧。”
秋桑和半夏进来刚好听到她最后一句,以为江晚儿又在抱怨天冷,笑言:“太后娘娘必不担心冷的,今年咱们宫里地龙烧的旺,屋里可是比春天还暖和呢!”
半夏接口:“可不是!今儿我和秋桑姐还给您又换了一床厚被子,保管您睡得舒舒服服的!”
几个人一打岔,江晚儿有些低沉的情绪好了不少。
有了外人在,连戚并没有靠她太近,只是看到她嘴上一圈的白色浮沫,黑直的睫毛颤了颤。
江晚儿想翻个刚买的话本子打发时间,却发现连戚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然后不等她说话,连戚就错开两步,背身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秋桑和半夏的视线。
江晚儿抬手打算把他推离一些,却发现连戚伸手更快。
手上的帕子在她嘴边轻轻擦拭了一圈,离开时,拇指还碰到了她水润润的嘴唇。
江晚儿心惊胆战。
这还有别人在屋子里呢!
可连戚却好像没事儿人似的一触即离,让她控诉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江晚儿心痒,忍不住也借着他身体的遮掩,勾了下连戚的小拇指。
“咦?太后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红?”半夏转出来,抬头就看见她脸色不对。
江晚儿迅速收回手:“……可能、可能宫里的地龙烧的太热了,嗯,太热了!”
连戚嘴唇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神态恭谨。
半夏确认了一下,看她没有起烧才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吓死奴婢了!奴婢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您平安喜乐了,您可千万不能病喽!”
秋桑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打趣道:“是啊,不然太医院的人都要被阁老们一日三次的请去询问病情了,我们半夏还怎么找人学药呢!”
江晚儿惊奇:“半夏在学药?和谁?”
半夏的脸腾地一下红的像喝多了陈年佳酿,吭吭哧哧语气结巴:“也、也没有!我就是想多学点,给太后多研究几道药膳,您别听秋桑姐瞎说!”
她这反应,江晚儿要是还猜不出有猫腻就枉费了她浪费了不少米粮养出来的七巧玲珑心了,也没继续追问,只道:“那你好好学,有需要哀家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半夏被放过,拉着秋桑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