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戚抬袖擦了擦脸,嗓音一如既往的低哑温润:“臣回去用冰水敷一敷,明早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这一看就是有经验的。
江晚儿将手上的药膏揉在掌心搓了搓,觉得还挺香的:“这是太医院制的?盒子精致,味道也好闻,不像是出自太医的手笔呀。”
连戚眉眼柔了些许:“确实,此药膏是一名叫张瑞的侍人所制,先是在后宫流行起来,后来有宫妃也用,才被太医院知晓,后收录进太医院统一研制。”
江晚儿面露崇拜:“这么厉害?那名侍人呢?也进太医院了吗?”
连戚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未曾。”
江晚儿不懂:“为什么?”
连戚:“臣不知。后宫从不缺查不出缘由的事情。”
他语气太凉,江晚儿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真准备再问问那张瑞的事情,被外面的通传打断。
“她找我?”
半夏:“是!人已经在外面了。”
荣太妃袅袅婷婷地进来,规矩又不失风情的行礼。
江晚儿给她看座:“不知荣太妃前来所谓何事?”
荣太妃笑得矜婉:“臣妾听闻外间都在议论遣散后宫之事,既然是太后娘娘您和本宫共同商议的,自然该多沟通,互通有无的。”
呀!这是来算账的么?指责哀家把她拉成同谋?咳,同伴?
江晚儿:“这是自然!太妃们毕竟在宫里服侍多年,自该妥善安置的。”
不就是装傻充愣比脸皮厚么?哀家自认不输给谁。
荣太妃心中气急,这丫头怎得如此厚颜无耻!
她明明那日什么都没答应,可愣是被她在朝堂后宫中都宣扬成与她共同商议,庆祥宫的大门都快被敲烂了!
双手在衣袖下掐紧:“太后娘娘说的是,只是不知这次的遣散的费用,您有什么高见?”
若是安抚不好,不说后宫,只怕前朝也会闹上一场,毕竟,后宫有几个是和前朝没有牵连的。
江晚儿搓了下手指,勾唇灿烂一笑。
四两拨千斤道:“这件事户部和礼部会酌情商议的,到底多少合适,他们这两日应该就会拿出章程来的。”
荣太妃:“……”还真是手段高明!这样一来,即便有不满,也是朝官们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