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眼镜,擦去眼角被呛出来的泪水,结果不小心蹭到了扩音键。
“哪里像灵鹤了……”她手忙脚乱地关掉扩音键,又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哼哼道,“明明是只妖鹤。”
自年少第一面起,就注定要勾了她魂的妖精!还好她自制力强。
“妖精?妖精也不错啊啊啊!百变许知鹤!变成妖鹤也香!呜呜呜,光是想想我就觉得我魂都要被勾走了!”
“所以,要赶紧跑啊!”
“跑个锤子!”
“不是,你醒醒,你见过哪只妖精是个好东西?”
“?”
“见人就勾!无差别攻击!不跑还等着他来啃你?”
云羽说完这话,发泄式地弹了一下那紫色的保温杯。没曾想,保温杯没放稳,晃荡着两下绊着露台上的眼镜,咔哒一声摔到楼下去了。
“糟!”
云羽暗叫不好,赶紧伸出脖子往下看,生怕砸到了谁,或是里边的热水烫到了谁。
眼镜跟着摔下去,此刻高度近视的云羽只觉得眼前似是被蒙上了一扇磨砂玻璃,雾蒙蒙的。
她用力眯起眼睛,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二楼的露台比她这层长了一截,以及露台白色雕花栏杆上一片晕开的咖色水渍。
没听到惨叫声,也许,没砸到人?
正当她松了口的时候,那个没盖子的保温杯被一只纤长的手“咚”地一声放回了围杆上。
云羽心中暗叫糟糕,匆匆喊了一句对不起,就挂了电话往楼下跑。
这剧院的楼她上上下下跑了无数次,早记清楚了台阶数量,因此不至于在没了眼镜的情况下失足踩空。
她匆匆打开二楼露台的门,入眼是一道修长高挑的黑色身影。
二楼的露台刚好和窗外的紫藤花架平齐,风过,卷起漫天紫色的画布,那人的黑衣黑发也在随风舞动。
此刻云羽的眼中,眼前的一切被模糊成色块,但她好像看到一只黑鹤在花海里腾飞。
那人面对着自己,不言不语,手上握着一个紫色的柱状物体,似乎是她的保温杯。
视线交接的一瞬,周围气压好像骤降。
云羽有些紧张地揪住衣角,“那个……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