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林的声音飞鸟怔了下,像迎接神明那样仰望着他。就像初遇时那样,他又一次抓紧林清泉的袖子,不肯松开,只为得到一个答案,“是你救的我吗?”
“谁救的您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活了下来。”
于是飞鸟又问一遍,“那救我的人是你吗?”
林清泉思量着说:“准确的说是魔的心脏救了你,我做的其实很少。”
“那就是你救了我!”飞鸟更加确信了。他看了看林清泉的四周,“大恶不在,你没了忌惮,不必畏手畏脚的,终于找到机会救我,是吗?”
他的思路和言行都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小皇子给林清泉的印象就不怎么正常,现在更是散发着一种神经质的荒唐。
感受到飞鸟正在一步步变成更疯的疯子,他不觉得可惜,也懒得动气,只唯恐避之不及。
“别误会。我谁都救的,不止您一人。”林清泉神色淡淡,“目目去救火,那我就去救人算了。”
他转身就消失于形形色色的伤者中。
飞鸟想跳下床去找他,明太郎在这时拦了路,说道:“皇太子殿下,你的父皇在火灾中丧生。尽管这样说很残忍,但你很快就要登基为皇,请做好统领朝廷的觉悟。”
父皇丧生的噩耗像水溶于水,无知无觉地消失在飞鸟的心中。
他喃喃自语:“这么说,我是皇帝了。”
明太郎还以为他听错了,又说道:“因为你的父皇逝世了。”
飞鸟平静得可怕,“我知道,你说过一遍了。”
他的平静令人不寒而栗。明太郎怔愣,却看他像个小大人,淡定开口道:“既然我是皇帝了,那是不是可以重新安置御医的归属了?”
“就这样?”明太郎恨铁不成钢。一想到从此以后要和这种不懂事的小孩打交道,他就无比的头疼,“你登基为皇,第一件事就是做这个?!”
“嗯。”飞鸟义正严词,“我要小林清泉做我的专属御医。他会是我的人了。”
不断有死伤的人抬进来。林清泉在医馆里周旋到天明,直到有人提醒他该休息了,他才停下手术刀。
手术刀还是草间灰赠送的银刀。
把银刀泡在酒里消毒,他才觉双脚绵软。长达三个时辰不停歇,他累得低血糖,眼前发黑。
目目怎么还没回来呢。
林清泉越想越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