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停止喷射。西瓜勾起一边嘴角,咯咯笑两声,接着变成一尊流动态的石头,又融入回山壁里。

灰黑的山壁安静地竖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谁?!”

身后闪出来一个黄褐色的身影,双手握刀,腿脚却禁不住地打颤,说的话也是从不断碰撞的上下牙传出的,颇有些虚张声势。愤怒的表皮之下,尽是力不从心的恐惧。

林清泉看了这人好一会,轻声喊他道:“你才是西瓜。”

西瓜愣了愣,“清泉?!”

突然,他又甩了甩脑袋,重新握紧刀柄,强迫自己回到蓄势待发的状态,“……不会吧。这不会是我心存侥幸的幻想吧……我不能中了魔的计谋……不能被魔牵着鼻子走。真被幻想带入界可就麻烦了……”

“西瓜,真的是我。”林清泉原地跳了跳,“你瞧,我和山是可以分离的。”

西瓜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混蛋,你怎么才来救我们?!”

后方又走出来一青一黑两个人,正是草间灰和镜阿祢。

说真的,要不是标志性的和服,这两人是真的认不出来。他们都灰头土脸的,头发也松散乱翘,遍身都是淤青和擦伤。

“清泉君,你不必来这里救我们……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已经念了很多天的佛,做好了死在这里的觉悟……就算死了,只要去的是佛国,那也没关系的吧。”记忆里草间灰从没这么狼狈过,但说起话来还是那副海纳百川的样子。

林清泉上前一步,对他说:“距离制造出堕胎药只有一步之遥。你现在还不能死,否则就见不到仅通过服药就能堕掉魔胎的盛景了。”

草间灰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一种叫做律令草的植物,加入熏香便可以堕掉魔胎。我已确定它有此功效。”林清泉说,“接下来,只要测定出剂量就行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

草间灰释然,微微眯起了眼睛,“太好了!真不愧是我们玄武山的神之一刀。”

一旁的镜阿祢有些不乐意了。

但他又不好把不乐意直接表达出来,这样在草间灰面前会显得他小题大做。于是他只得拐弯抹角地找问题来问,阴阳怪气道:“你打算怎么测剂量呢?该不会是找些魔胎的宿主一个个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