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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墙,韩军的优势最大。一万韩军vs四千秦军,秦军在损失了七八百人后结成了一个小阵,但这并不能阻止秦军的覆灭。等到田虎率领虎骑回来的时候,秦军已经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而且数量还在越来越快地减少。虎骑仅仅用了一个冲锋,就攻破了秦兵苦苦支撑的方阵。

北城墙,韩军和秦军势均力敌,双方起初各有五千大军,但秦军兵力分散,韩军利用自己兵力集中的优势,一度占据了上风。但随着秦军放弃城头,结阵自保,战斗开始进入拉锯战。即使韩军兵力比秦军多一千,但就是攻不破秦军牢固的大阵。这种情况直到西门韩军在解决完秦军来援后才得到改观。

南城墙,韩军形势颇为被动。如果不是太子然又派出了五千援军,秦军很有可能就突围而去了。毕竟这里有秦军副将宋辛指挥,兵力也有六千多人。但随着虎骑的到来,尤其是北城墙的韩军在歼灭了秦军后也赶来支援,最后剩下的这支秦军,突围的机会也就破灭了。两万五千韩军vs四千五百秦军,没有一个人会认为秦军还有逃脱的可能。

为了尽可能地减小伤亡,太子然听从了荀况的建议,派遣使者前去劝降。

当韩国使者进入到秦军方阵的时候,所有的秦军一言不发。宋辛更是擦拭着手中的青铜剑,似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剑身上,全然没有把韩使放在眼里。

韩使也不介意,只是呵呵一笑,说道:“宋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你已经被我大军团团包围,投降是唯一的出路!何不弃暗投明,归顺我韩国?我以韩国的声誉向你保证,只要你率军归顺我韩国,我韩国必待若上宾。这岂不要比葬身异国好上百倍千倍?”

宋辛似乎没有听到韩使的话语,只是又一次擦起了手中的宝剑,一遍又一遍。终于,他心满意足地举起宝剑,将其指向太阳。宝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冰冷却又迷人的寒光。

这个时候,宋辛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贵使,你说我的宝剑利不利乎?”

韩使一愣,心中突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道:“当然是利了。”

宋辛慨然一叹,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惜啊!宝剑啊宝剑!我不能再带你上阵杀敌了。”

“贵使请回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我不杀你。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此战是我技不如人,才有今日之败。但休想折辱我老秦人,我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哈哈!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今日就是我等军人战死沙场的时刻。”宋辛异常坚定地说道。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霸!”四周的秦军五百主、二五百主们振臂高呼。

韩使知道事不可违,只能退走回去复命。太子然听着越来越大声的老秦人军歌在耳边回响,内心一叹,却用平淡至极地语气说道:“传令下去,准备破阵!”对付这样忠勇的军队,如果不能收为所用,那就只能毁灭它,彻底的。

韩军先是万箭齐发,然后派出虎骑趁势冲阵。在将秦军的方阵割裂地破败不堪后,两万韩军最后压了上去。没过多久,南阳郡最后的四千五百名秦军被全部歼灭。至此,南阳郡派出的三万秦军在肆虐了韩国一个月后,全军覆灭。

新城一役,韩军在付出了七千人阵亡、一千六百多人重伤的代价后,取得了又一场大胜。如果不是秦军错误地估计了韩军兵力,如果不是韩军重骑兵成功阻断了秦军的指挥系统,胜负还是难料。

第一百零四章 风雨兼程的赵军

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转眼既是狂风大作。风起自东南,带来尘土和沙粒,在这茫茫荒野上横冲直撞,让人睁不开眼睛。偶尔的几声炸雷打在地上,不偏不倚地劈到了几颗茂盛的大树,大树登时裂为两半。因为雷击,焦黑的树干冒出了火苗,火势渐大,在风中摇曳,无言地诉说雷霆的恐怖。

少顷,狂风携着暴雨,开始拍打茫茫的大地,溅起大片的水雾。又有冰雹夹在风中,地面愈发变得坑坑洼洼。鸟雀早已失去了踪迹,虫儿也深藏在洞穴。只有避无可避的小草紧贴着地面,对大自然表示臣服。

一支大军蜿蜒而来,顶着狂风暴雨艰难前进。军旗烈烈,一顶“赵”字大旗在风雨中飞舞。地面早已泥泞不堪,深浅不一的泥洞陷住了车轮。驾车的士卒甩足了马鞭,狠狠抽在战马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迹,试图强迫战马将战车拉出来。战马吃痛之下哀鸣,但即便拼尽了全力,战车也未能前进分毫,反而将地面搅得愈发泥泞,战车也越陷越深。

雨势愈大,冰雹也从米粒般大小变城了铜钱般大小。天地间水雾茫茫,早已分不清天地交汇处的地平线。挤满雨水的地面坑坑洼洼,道路愈发难行。整个队伍中,无一人没有浑身湿透。寒风袭来,所有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天空大地,这成了漆黑一片的荒原唯一的光源。只有在这个间隙,你才能看清这支队伍是多么庞大。足足八万大军,拖成了十里的长队,在这个风雨交加的下午,急行军。

一名年轻的副将伸出了双手,感受雨势。他的神色略显疲惫,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倔强。狠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年轻的副将朝着天空咒骂了一句。旋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队伍前进的反方向,赶到了一辆马车前。

马车不小心陷入了一个坑中,坑不深,但路面却太过泥泞,四匹战马怎么也拉不出。车前,一名中年将军披着蓑衣,双目安详地眺望着西方,仿佛对周遭的雨势漠不关心。马匹吃痛的哀鸣,士卒推马车的吼叫,这些全不入他耳;头顶的炸雷,远方的闪电,这些他全都冷眼旁观。

“将军,雨势太大,好多战马都陷进坑里了,是不是就地休整下?”年轻的副将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声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