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颜想给母女俩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看着郁迟起身要去厨房,也跟着起身,“我也去厨房看看,给夏夏做点什么。”
说着,郁颜朝着郁征郁容使了个眼色,郁征郁容也跟着起身。
郁容“我也去学一学,这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也能给她做个饭。”
郁征“嗯,我有也去。”
一瞬间,一窝子人都起了身,实在有些虚假了。
氛围弄得沈栖宴更尴尬了。
郁迟还冲着盛时妄出了声,“天君啊,你厨艺这么好,要不要去给尊后做点吃的尝一尝”
郁迟不仅是想将盛时妄喊走,也是想让盛时妄靠着厨艺这一点在郁婳面前表现表现好感。
“好。”盛时妄也察觉到了他们想要给沈栖宴和郁婳两个人一些私密空间,刚要起身,胳膊却突然被沈栖宴拉住,“你坐下。”
她语气有些生硬,表情也含着不爽,明显不高兴了。
盛时妄只得再坐下。
郁迟见状,没再说话,连忙带着郁容郁征离开了,这种修罗场简直吓人。
屋内。
郁婳和沈栖宴两个人谁都不说话,盛时妄手掌心都出了些汗。
面对郁婳的那种慌乱,远比盛时妄当初去见郁琮时更紧张。
盛时妄主动起身,去给郁婳倒水,“尊后,您喝点水。”
沈栖宴看着盛时妄的动作,不满的撇了撇嘴,她不想看着盛时妄去为了她讨好郁婳,反正郁婳一直都是不珍惜的。
到最后盛时妄也只是吃力不讨好。
却不料郁婳竟然开口道“你已经是天君了,以后跟着女帝称呼我母尊就行。”
盛时妄意外,手上的动作都顿住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
郁婳语气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盛时妄连忙摇头,“不是的,是我受宠若惊。”
话落,盛时妄隔了几秒,有些别扭的喊出,“母尊”
郁婳这才接过他手中的水,轻轻抿了抿。
也算是他这个做女婿的给丈母娘敬的第一杯了。
回到位置上,盛时妄脸上明显有了不少笑容,大手覆在沈栖宴手上,低声在她耳畔道“你妈妈认可我了。”
盛时妄尾音都带着上扬,明显的高兴。
沈栖宴余光瞥了眼郁婳,发现她在往这边看,口是心非的小声嘟囔,“谁管她认不认可。”
“郁夏。”郁婳突然喊她,沈栖宴莫名有点做贼心虚的轻咳了一声,“干嘛。”
说话态度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多恶劣,就是不看郁婳,盛时妄推了推沈栖宴胳膊,提醒她好好说话。
沈栖宴就好像那叛逆期延后了这么多年的顽固少女,死死活活和郁婳闹脾气。
今天的郁婳也的确反常的很,以往看着沈栖宴这样,估计早都扭头就走了,或者就是大骂一顿。
今天竟然还主动从主位走了下来,坐到了沈栖宴对面,“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栖宴抬头,终于看向了郁婳,沈栖宴看着她的眼睛才发现,今天的郁婳,像是哭过了,虽然化妆遮掩了,但作为女生,沈栖宴能清楚的分出什么样的效果是化妆出来的,什么样的是真实的。
“不知道。”沈栖宴摇了摇头,有些疑惑。
脑子里迅速的过着各种日期。
能让郁婳这样伤感的日子,该是什么日子
可是沈栖宴完全不记得有什么特殊的日期是在明天的。
“是你爸爸的祭日。”
“轰”
沈栖宴脑子里一白,表情一瞬间都陷入了呆滞。
她完全不知道沈楼的祭日是哪一天。
她从爷爷那得知爸妈过世,都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所以沈栖宴根本不知道爸妈出事那一天的具体日期,爷爷怕她伤心,也不和她多提。
那会爷爷生病,沈栖宴也没再去多问什么,也怕老年人伤感。
更何况沈栖宴那会的世界里爸妈已经消失多年了,她早已适应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沈栖宴向爷爷提过说想去爸妈墓前看看,爷爷总说,等他身体好了,就陪她一起去。
直到最后等到爷爷去世,也没再等到他身体好的那一天。
如今突然听到爸爸的祭日
沈栖宴脑子里滚过无数的片段,她才发现,好像她只能够记住那些事情了,却早已模糊了爸爸的那张脸。
“陪我去看看你爸爸吧,这么多年了,爸爸应该也想你了。”
“好。”沈栖宴点了点头,垂下眸。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沈楼是如何宠爱她的画面。
眼眶有些发酸。
兴趣有些不高,沈栖宴也没在这里吃饭,让盛时妄陪着她回去了。
临走时,郁婳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喊道“宴宴。”
听到这个称呼,沈栖宴身子一僵,脚下宛
若灌了铅。
“明早九点,我在你殿门口等你。”
“嗯,我会去的。”沈栖宴说话都有些费劲,她甚至不敢扭头看郁婳一眼,生怕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她说不出那种感觉。
明明往昔那么多年,她怨过爸妈许多次。
怨爸妈明明生下了她,却不好好的抚养她,她就像个留守儿童一般。
她怨爸妈为什么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去做慈善事业,去照顾别人的孩子,却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每次看到同学被家人呵护的模样,沈栖宴都无比的羡慕。
一点点长大后,她告诉自己,爸妈不回来就不回来,她也能过得挺好的,只要她不去想,就不会失望。
但偏偏事与愿违,她又总是会渴望。
如今,突然听到沈楼,沈栖宴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家庭的好,没有半点不好。
当晚,沈栖宴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连晚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