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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来了……哦,伯父也在,伯父来京,没有亲自前去迎一迎,实在是因为军务在身,脱不开,还请伯父见谅。”看也不看两个范府的家丁,而是恭敬的先向两位老人施礼。

乍一见他进来,范天养已经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对方施礼,他扎手扎脚的想去扶上一下,最终还是尴尬的站在了那里,他现在心里跟油煎似的,嘴唇嚅动,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这个时候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别提多难受了,想想当年还曾跟他一桌喝酒,拍着对方的肩膀肆无忌惮的夸自家闺女,想想不过是几年的功夫,却好像隔了一世一般,再看看自家的两个小畜生,心里更是滋味儿难明。

“石头啊,你可回来了……你范二哥……在外面出了些事情,你可要去……”石头娘这里却好像立即找到了主心骨儿,上来抓住赵石的手,便急声道。

“娘,我在外面都听到了,没什么大事儿,我这就叫人去把他带回来。”

那边范天养听赵石这么一说,脸红的和关公似的,手脚都没个放处了,本来是翁婿相见的场面,虽说如今身份际野已经相差悬殊,但他已经想好了的,身段放的低些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柔儿能顺利的进门,旁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但如今却弄成这个样子,这老脸是丢尽了的,心里连骂了几句小畜生,这以后叫柔儿如何在女婿和婆婆面前站的住脚?

赵石却是不管那么多,只是安慰了一句,“伯父放心,我这就派人去领人回来。”

不过心里却在想,打了人还把人给扣了,不定又是哪家欠收拾的纨绔子干的,他这心里也有些恼火儿,“你们两个说说,那些……嗯,知不知道那些人是姓什么叫什么?哪家府上的?”

“不……啊,隐约听他们说是尚书府的……”胆子大些的赶紧回道。

不会又是李承乾吧?赵石嘴角抽动了一下,但这是小事情,应该和朝廷争斗扯不上什么关系,想了想,这才回身道:“王览,你进来。”

王览这时已经等在外面,推门便走了进来,“大人,属下在。”

“你带上几个人,到账房那里支上二百两银子,由他们两个领路,去把人带回来,还有,打了咱们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把打人的都送京兆尹,告诉岳博,领头的人我可以不追究,那些打人的下人一人十板子,少一下,咱们左卫不答应。”

“是。”王览转身就走。

这时房门一开,惜红却是领着一个身上穿着官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女人带着三分英气,和七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见了赵石,也只是微一施礼,“香侯府左监门陆淼见过赵大人,今日是我在府内轮值,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赵石点了点头,淡淡道:“我未婚妻子来京,现在住在……西城顺安客栈里,你带两个人过去,好好看顾……”

女子脸上终于露出些不快之色,不过还是低头道:“是,不知是哪家客栈?”

范天养此时才算真正见识了这位女婿的威风,在自己看来顶了天的大事,在人家嘴里也就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的事儿,都不用亲自出面的……柔儿虽然聪明伶俐,模样也长的周正,也不知能不能拴住这样一个人的心……

第0466章 草包

“窈窕淑女,宛然如玉,如玉楼,这家楼子的名字起的倒是不错……”坐在上首的年轻人满脸刚愎之色,虽说五官周正,长的却也堪称英俊,但看上去总是让人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此时他摇头晃脑的道了一句,身旁的几个人听罢,虽说脸上不动声色,还都微微点头,表示附和之意,但只要仔细看,却是不难看出,这几个人都是敷衍了事,有的还带着些不耐。

上首的年轻人犹自不觉,见几个人都不说话,却还道了一句,“几位仁兄可是觉着童川说的不对?童川在延州时,有家楼子起的名字实在是俗不可耐,叫什么沾花楼,捉香品玉之事本是大雅,怎么就成沾花惹草了呢?小弟一怒之下,便带人去砸了他的招牌,那楼子的东家还谢我来着呢……”

其他几个人这时都是哭笑不得,恨不能离这个土包子远远的才好,都是有些后悔,今日不该与会,李承乾城府深沉,官声也是不错,家里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侄儿?

此时他们就在如玉楼的前厅大堂上,之前一阵闹腾过后,为首的李清李童川就让人在这里摆了一张圆桌儿,叫了酒菜,家丁团团围在左右,却是摆足了架势等人过来的。

李承乾老家乃是延州,虽说是地方大族,但李承乾的家境实在不怎么样,他十岁时便父母双亡,乃是叔父将他收到府中,教他习文练武,将其养大成人,待他却是好像比他那位堂兄还要好上三分,这等天高地厚之恩李承乾从未忘记过,他叔父家三代单传,临终更以家事托之,他怎会不尽心竭力。

尤其是叔父家这个独苗,更是视如己出,随着他仕途升迁,延州李家对他们这一脉也是越来越看重,加上他延州一些旧部时常照抚,他叔父一家在延州俨然已是数的着的大户人家了。

不过适得其反的是,这个堂兄的独子李清自小就娇生惯养,却是成了地地道道的纨绔子,从小就招朋唤友,啸聚乡里,荒唐事没少干了。

之前李承乾在兵部并不得意,也没有其他的想头,如今却是不同了,皇上信重有加,又已主掌兵部,威权渐重,仕途之上春风得意,这时却是起了心思要将堂兄一家接来京师安顿,还有就是堂兄体弱,自小便是走的文官路数,却屡第不中,最终也没博个一官半职,却是将一腔的希望都寄托于儿子身上,已经数次托书于他,求他给儿子弄个官职,他自然也听闻这个侄儿在延州很是有些胡闹,心想不若接到京师,自己亲手琢磨,就算不成,如今大秦正是用人之际,不论文武,在哪里安插个闲职到也容易,总好过在延州蹉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