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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车却想:“防身钱?这人难道是赌徒?”他以前是经常遇见赌徒的,不少赌徒为了防止钱全输光,所以往往在身上留些保命钱,不过留金豆子的,倒实是少见。

他小声道:“难不成这人是赌徒?可咱们这里没有赌坊啊!”

杨泽看了他一眼,道:“你说的也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有钱人往往喜欢用金豆子赏人。”他自己就喜欢用金瓜子赏人,口袋里总是放着金瓜子,和金豆子差不多,形状不同而已。

宋小车想了想,感觉有钱人的世界他搞不懂,金豆子那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用来赏人!忽然,他又想起杨泽当初去大车店时,就用金瓜子付过账,看来只要是有钱人,那就喜欢大撒金子了!

杨泽又看了下尸体的手指,虽然尸体没有腐烂,但手指还是看不太清楚了,但这人的指甲修得很好,说明这人很讲究仪表。

而且隐约发现这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别的手指要大一些,皮肤厚不厚的看不出来,但指甲比别的手指甲要短,对于一个讲究仪表的人来讲,两个手指的指甲不同,也能说明一些问题,起码能说明这个人经常要用右手食指和中指。

想了想,什么人会总用到右手食指和中指,杨泽道:“这人极有可能经常打算盘,现在对比一下他右手的拇指和左手的拇指是不是有异样,就能大概的断定这一点!”

翻看两手,杨泽点头道:“果然,这人的右手拇指,比左手粗厚得多,这人极有可能是一个商人,身份可能是管帐的,不过看他的衣着和袋子里的金豆子,他不太可能是管帐的,而是掌柜的,并且是个不信任手下,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掌柜的。”

这番推理之后,别的人都纷纷点头,认为杨泽说得有理,只有宋小车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县令大人只看了尸体的手指,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事来,连这具尸体生前的身份都推断出来了!

看完这些,杨泽又看这人的牙齿,只看了一眼,便道:“这人喜欢吃零食,而且极爱吃瓜子,他的牙齿上有豁口,这是长年累月才能积累出来的豁口,这人是从小就爱吃瓜子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如果爱吃瓜子的话,那么右手食指和拇指也是要经常用到的,但中指就不会经常用到了,刚才的推断有点儿不准确,不能完全证明这人就是一个爱自己管帐的掌柜的。

皱起眉头,杨泽不说话,又去看这人的头部。他自己知道推断有可能不准确,但周围的人却不知道,听杨泽又分析了一句,忍不住纷纷点头,低声议论,都说果然是县令大人,只不过看了几眼尸体,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事来,不知再推断一下,能不能推断出这人姓啥叫啥,住在哪里?

宋小车已经开始发晕了,现在看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之外,他可没想到杨泽只看了片刻,就能说出这么一大堆来!

那领头大汉麻卡看了眼宋小车,转过脸去撇了撇嘴,看看人家县尊大老爷,再看看这个官差,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这官差除了会折腾别人,再也不会啥了!

杨泽看了这人的头部,打开发髻仔细看了看,道:“这人是被砸死的,伤口面积很大,不是尖锐之物,应该是石头。”

他又检查了尸体全身,除了头部以外,并没有别的地方有伤口,而且这人的衣服虽然很脏,但从磨损度上来看,几乎没有什么磨损,尤其是那双靴子,不但做工精细,更是一双全新的靴子,只有脚部的两侧,只被稍稍的磨了一点点,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检查完了,杨泽站起身,脱掉手套,道:“这人住的地方应该离此不远,他是骑着马离开家里的,这从新靴子的磨损度上可以看出来,有可能是出来谈生意的,或者是出来拜访友人的,这人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刚刚过二十,很讲究仪表,很有钱,并且是带着随从出门的。这种人如果一冬天不回家,那么是可以查出来的,家里人必定会寻找,看样子有可能是求州的人,或者是从琅州来的,不会是再远的了。”

推断之后,他感觉可能有点武断,回过头看向众人,问道:“你们说呢,会不会是这样的?”

周围的人一起点头,他们是分析不出啥来的,杨泽说了这番推断,他们就感觉非常的有理,宋小车也跟着点头,他啥也推断不出来,现在听了杨泽的分析,便觉得就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菜菜却没有点头,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从靴子上就能说这人住的地方不会太远呢,他不会买双新靴子穿么?”

杨泽啊了一声,道:“不错,这也有可能。看来我们要去查一下求州或琅州的鞋店,看看这双靴子是从哪个店里买来的!”

他同意了菜菜的说法,可菜菜却又有话说了:“那如果是这人随身带着新靴子呢,走到半路时旧靴子坏了,他便换上了这双新靴子,这也有可能啊!”

“呃,这个……那就等于是线索断了,要是他住的地方太远,我们再去查靴子的事,那可算是大海捞针了!”杨泽连听菜菜质疑,也感到自己的推断是有问题的。

一直看热闹的麻卡却有些唯唯诺诺地发声了,他不敢在县令面前说什么多余的话,可这时忍耐不住了,小声道:“县尊大老爷说的没错啊,这人不是琅州来的,就是求州来的,他的靴子式样只有这两个州才有啊,而且还是成亲时才会穿的式样,他应该是刚刚成亲,要不然这靴子不会这么新的!”

众人一起看向麻卡,杨泽很是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刚刚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