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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这里有一家并不大的大宋钱庄,阿佑拿着汇票在这里签兑了钱财,就赶着牛车一刻也不停留的向宿州上游的单州走,这一路上,吕惠卿的精神好了很多,总是絮絮叨叨的和阿佑说一些老家的趣事,还让阿佑买了很多的好酒好菜,在路过一眼枯井的时候,吕惠卿吩咐阿佑停下来,摆出酒肉,主仆二人就坐在太阳地里吃喝。

吕惠卿将手搭在阿佑的肩头流泪道:“我轻信于人,以至于有此灾祸,只有你不离不弃的服侍我,你的大恩大德吕惠卿永世难忘,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仆役,而是我的兄弟,比亲骨肉还亲!”

阿佑抱着吕惠卿感激的嚎啕大哭……

两个人在太阳地里哭一阵就喝一大碗酒,没过多久,两个人竟然都喝的酩酊大醉。

过了一会,吕惠卿缓缓的睁开眼睛,听着阿佑的呼噜声费力的站了起来,将阿佑的腿抬起来搭在井沿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依旧酣睡的阿佑推进了枯井……

他坐在枯井边上侧耳倾听,隐隐约约的有呻吟声传了出来,吕惠卿就用刀子撬松了井壁的条石,眼看着大片的碎石落进了枯井,而枯井里再也没有声响,这才重新坐上牛车,拐道向西……

第三十一章 天堂

云二的脑袋卡在花架子上,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吼道:“混蛋,够了啊,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还手了。”

苏轼奸笑着拿手按着云二的脑袋道:“我混蛋?如果不是你告诉我爹我又去了青楼,我怎么可能被我爹惩罚在祖宗灵位前读书的?还连累我娘一起被骂?”

“苏二,谁让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的,你这是活该!”

苏轼松开云二的脑袋,有些不安的道:“那是一个歌妓而已,她的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樱唇万客尝,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云二把脑袋小心的从花架子上抽回来,揉着脖子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这家伙就是一个薄情汉,那个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不是你的,你也脱不了干系,人家就是要求一点钱财,没打算嫁给你,你跑的不见人影算怎么回事,一点钱财算什么事情,至于吗?”

苏轼尴尬地笑道:“谁跑了,我就是害怕我爹的家法。”

云二哼哼两声道:“是啊,你跑水泊梁山躲清静,那个歌妓可没地方跑,老鸨子要那个歌妓堕胎,她死活不肯,被人家抽了十几鞭子,最后投缳上吊了,这就是你造的孽。”

苏轼听云二这么说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面孔立刻变得惨白,颤声问道:“真的如此?”

云二自顾自的剥了一个橘子往嘴里扔了一瓣笑道:“骗你的!”

“我杀了你!”苏轼弹簧一样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准备活活的掐死云二。

云二闪身躲过去,顺势坐在窗台上朝苏轼摇摇手道:“这事你要是再躲就是这个下场,你本身就不是一个寡情绝义的人,干嘛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啊?嘿嘿,刚才我说的那件事如果是真的,看样子你这辈子都休想安心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开篇就是论述怎么求偶的诗歌,我作为孔氏门徒这样的汉家精髓不可不学。更何况先贤就曾经高歌‘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这样的歌儿兴冲冲的去调戏良家女子,我只不过找了歌妓,有什么不对?

要知道这还是被圣人孔夫子删节之后的《诗经》,据说原来的《诗经》有三千首诗,按照孔夫子的标准作了删节,由三千首诗被删节成为‘诗三百’,删节之后的《诗经》孔夫子自己是非常满意的,因此,自夸自地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一,曰:思无邪。’这也就是删洁本,尚且留下了这样的内容。如果是原滋原味的《诗经》,还不知道要‘非礼’到什么程度。

可见男女之间的大妨孔夫子是不赞成的,都是后人强加上去的,我为夫子张目,为百姓正本清源,这样的作为何错之有?”

云二怔怔的看着这个能把淫秽的事情转眼间就变得非常高尚的色鬼,除了佩服之外,实在是说不出别的指责话来。

就在苏轼得意的时候,一卷书从窗外探进来,重重的敲在得意洋洋的苏轼头上,把苏轼打了一个趔趄,捂着脑袋怒道:“干嘛下手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