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女人怎么就走了呢?就算不能立马圆房,起码说声谢谢吧,太没有礼貌了。
“喂,就这么走啦?”唐安还不死心,跑到河边对着渐渐远去的舟舫大声喊道,可是除了船尾留下的波痕,却没有任何应声,伊人早已走远。
……
舟舫内,一个小丫鬟兀自回头,看着那河岸上傻乎乎招手的唐安,笑嘻嘻地道:“小姐,就这么走啦?”
“不走又该如何?”蓝海棠淡然一笑,如同百花齐放般,美的令人不敢逼视。如此尤物,当真祸国殃民。难怪她不敢露面,如果真的让那帮发情的公子看到,不知又要增添多少烦恼。
小丫鬟歪头想了想,道:“也对哦,那个家伙又脏又贫,哪有这个荣幸让小姐一见?”
“贫嘴。”蓝海棠作势要打,手抬到一半便又放下,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以出身论英雄。他能挺身而出救我于危难,说明抱打不平,能做出如此佳句,说明胸有沟壑。这等才俊,难道还算不得是个人物么?”
小丫鬟道:“是啊,汴京暖风醉文人,笔墨风流入仕门,对酒当歌常作乐,不思沙场英雄魂。好漂亮的诗句呀,看来小姐遇到对手了呢。”
蓝海棠微微一笑,看着身前宣纸上四行漂亮的小楷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9章 蓝家有个小霸王
汴京状元街。
状元街上住的不都是状元,但大都非富即贵。小到富商巨贾,大到朝廷重臣,许多都在这里安了家。
状元街旁边是京城北边最大的集市。没办法,老爷们也要吃饭,而且拖家带口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小商小贩们纷纷落户于此,跟着老爷们倒也发了一笔小财,原本小小的集市,到现在越来越热闹。
市集再也闹,也与唐安无关,他来到这里,只因为蓝海棠住在状元街。
唐安抬头看看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饥肠辘辘的走在热闹的集市,感叹造化弄人。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原本寻到的住处倒也不敢去住了,万一那个记仇的黑衣女人杀个回马枪怎么办?老子可是未来的尚书女婿,性命金贵的紧。
无奈之下,唐安只能找了个桥洞草草睡了一觉。即便如此,还和桥洞底下占洞为王的流民乞丐好一番讨价还价。
一觉醒来,用刺骨的河水洗了把脸,梳洗了一番,觉得形象勉强过得去,这才四处打听尚书府的位置。
汴京城不是寻常小城,从南边的摘星巷到北边的状元街,花了他足足半天时间。到现在,肚子空空如也,怕是支撑不到尚书府便要一命呜呼了。
市集往往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昨天蓝海棠夜游运河险些丧命、神秘书生妙语连珠技惊四座,这些段子在这里被南来北往的人津津乐道。但人多嘴杂,于是就产生了好多版本。
唐安脑子灵活,当即发现了其中的商机。落落大方的找了间客栈,用一手资料跟说书先生换了两个馒头一碟牛肉,两人各取所需哈哈大笑。
当然,唐安的版本自然要将自己形容的天上少有地上难求,直到那说书先生后知后觉,终于将昨夜的天才书生和眼前的落魄乞丐联系起来,唐安才满足的一笑,借机打听了蓝府的位置,然后潇洒离去。
那说书先生姓王,也是个远近闻名的人物,自然不肯放过这等新闻,当即一出“天之骄女喋血祈福夜,落魄书生寻美状元街”的段子应运而生。
按那说书先生的描述,唐安很容易便找到的蓝尚书的府邸。门口处两个威武的雄狮颇具威势,朱漆大门紧闭,瓦檐上垂下两个灯笼,平添了一份喜气。一块长形牌匾上,赫然写着“蓝府”两个大字。
唐安心里的激动难以名状,多日来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野鸡变凤凰的传说很快就会成为现实,佳人与才子的一段佳话即将诞生。
老丈人,你女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