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安程刚下楼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对方生得和贺璟之有五六分像，但绝不带着一点和贺璟之有关的可爱，一双桃花眼轻轻挑了一下，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带着些慵懒的气息。

活像个负心汉臭流氓。

这是贺璟之对他哥的评价。

安程打了个招呼，“瑜之哥。”

“小程？”贺瑜之停下脚步，方才的慵懒散得一干二净，挺直了后背，气质转了八个度，变得稳重多了，“去学校？”

安程点了点头，“嗯。”

忽然间，贺瑜之瞥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探向安程的胸口。

安程微蹙着眉，后退半步。

贺瑜之笑着捏起安程胸口的那个吊坠，心里有些好笑，有些小朋友啊，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比如小安程，再比如他那个傻弟弟，“去过eternal了？”

安程愣了一下，他现在戴的，不是他买的那条，但仅说去过的话，确实是去过了的，于是又点了点头，“是。”

贺瑜之看了看吊坠的底部，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松开了手。

吊坠又荡回了安程的胸口。

“还行，没戴错。”

安程：“？”

“另一条呢，你的小男友带上了吗？”贺瑜之拢了拢自己肩膀上的外套，免得它掉下去。

安程沉默了一会，“我还没送出去。”

当初是以十七岁生日为由选的礼物，这会却很纠结犹豫，到底该怎么送，以至于一直锁在他的抽屉里。

贺瑜之：“……”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安静。

“我……”

安程张口打算结束这种安静的时候，贺瑜之抢在他之前叹了一口气，“亏得我这还是为你们量身定做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都还没能送出去。”

“量身定做的？”

“‘此刻’全世界就两条，灵感源自于你。一条属于你，另一条属于你的小男友。除了你们俩，谁都买不到。”聊着聊着，贺瑜之不免地有些放松，刚才还绷直的后背，这会又松了下去，那点慵懒的感觉又回来了，“行了，我下午还有事，不和你聊了。”

就在这时，贺瑜之往安程身后看了一眼，一双眼睛忽地弯了弯，稳重的气质又拐了八个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