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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可不仅仅是说着玩的,他不但将西北诸将捆在自己身边,还将前来勤王的各路兵马也一并胁裹了。什么济南府的张叔夜、信安军的王进等人,反倒是都成了他的部下。

他命令,刘延庆、刘光世父子为前锋,领兵一万,进驻信安军;王厚、张叔夜为右翼,领兵一万,进驻沧州;折可适、折可存为左翼,领一万兵,进驻雄州;他的兄弟种师中领兵一万作为后部,进驻大名府,组织后勤;而他本人率兵五万,进驻保定军,视为帅旗。令派遣王进作为使者,先一步去天京城,请回太上皇本尊。

而夜来香负责打探的女真人一路,也有消息传回。从开封府抢夺而来的财宝果然是由大国师完颜撒改绕路辽国中京道送回来的,女真人见了这么多的财宝,大大狂喜了几日。而仅仅几天过后,阿骨打的残部也返回辽阳城,去了几万人,如今只回来了几千伤残,女真人几乎每个家庭都有痛失亲人的,整个辽阳城又陷入了悲哀之中。

这样的大喜大悲,人心自然不稳。在大国师撒改的建议下,女真人统治阶级开始了造神运动。他们要将阿骨打塑造成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人,并让百姓膜拜他,从而稳定民心,加强统治。因此,目前辽阳城中一片吹嘘阿骨打单枪匹马砸开大宋皇城的颂词,反倒是听不到一点真实的消息了。

当日率领三千兵马捉拿赵佶的人是完颜银术可,不过他已经死在了天京城下,从他那边探听消息已是不可能了。而策划整个进攻大宋计划的人,乃是完颜宗望,不过此时他亦是失去踪影,不知是死是活,当然也是无从打探。也就是说,夜来香实际上并未从女真人那边打探出又用的消息。

不过有了这几方面的消息,已经足够帮助太史昆做出一些决断了。在太史昆看来,这宗事端最根本的缘由就在于“诏书”两个字上。若要是按照之前情报上所说的,赵佶只是请赵似摄政监国,那么在女真人退却后,自然是赵佶还京重新掌握政权,赵似交还大权,继续玩他的音乐去。以目前大宋朝政的稳定程度来说,根本闹不出什么龌龊。但若是赵佶真的下达了让位的诏书,局势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今日的情报分析会乃是在佣兵协会二楼举行的,天京城诸位头领人物,包括许多佣兵团长都有参加。看到太史昆为了诏书二字沉思,柴进进言道:“那份诏书不是放置在皇宫宣政店旁边的御书房内么?我们先找个辨别字迹的高手,而后再将诏书偷出来检验就是了!”

太史昆微笑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如今事主就在我们天京城,我去问一问他,若他真的写了,这一份诏书就是真的;若他没有写,这份诏书自然就是假的。章惇此人是个奸细还是个办事的忠臣,咱们顷刻便知。”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善。太史昆又道:“与皇帝谈论这些事,自然不能有旁人在场。柴进,你去将蔡京扯住,说是请教民政;而徐宁将王黼绊住,说是请教军法制度!这两个么,别管他们愿不愿意,只管手下用劲儿强行带走便是。只是最后那个童贯么……这厮应当是有身好武艺,不好弄走啊!”

旁边朱大贵说道:“无妨!西门庆与童贯甚是说得来!每天下午,他们两个都要结伴出去散步聊天呢!想支开童贯,尽可以让西门大官人出马!”

“啥?西门庆?”太史昆诧异道:“他怎么能与童贯一见如故的?”

朱大贵支支吾吾道:“一来么,他们都是二十余岁才不做男人的!你想想看,那些从小就不做男人的,什么也没有体会过,各种观念与他俩有所差异;而咱们这些做男人的,更是难以理解他俩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们两个也许是在整个人生中第一次碰到同类呢。”

“那个童贯是二十多岁才做了太监的?怪不得他下巴上还有几根稀稀疏疏的胡须呢!”太史昆叹道:“可是他们两个都谈论什么呢?真是想象不到啊!”

“理想!他们两人谈天时并不避讳旁人!那天他们两人结伴来我这儿喝酒,我无意听到童贯与西门庆的对话,发现他们谈论的是理想!”马植上前一步,道:“西门庆说,他很迷茫,他不知道未来的目标是什么。他的日化厂日进斗金,他掌管着所有佣兵的资料与佣兵点数,他活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可他一点快乐也体会不到。旁人眼中最令人激动的工作,他做起来却是如同嚼蜡。”

“哦?竟会是这样?”众人的八卦心顿时被勾起来了,这会儿什么国家大事谁也不考虑了,而是所有人支起耳朵围在马植周围,个个聚精会神。尤其是太史昆,抓耳挠腮催促道:“那童贯是怎么回答的?”

马植捏起兰花指,模仿着童贯的声调说道:“庆儿啊,你说这人儿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实话儿给你说,人儿活着,就是为了另一个人儿!画画的,是画给人看得;写小说的,是写给人看的。文官熬夜写折子,武官流血打天下,都是为了取悦一个人儿,是也不是?那人儿乐了,你也就乐了;你不乐呢,是因为那人儿没乐!”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表示这听不懂哇!

马植继续尖着嗓子学道:“庆儿啊,写折子,打贼寇,都是为了取悦人,反倒是还不如直接伺候他衣食起居来的直接呢!我还得给你说,虽然咱们少了些快乐,但是咱可以把快乐寄托在他身上啊!他看了折子乐,咱就跟着乐,他得了领土乐,咱还是跟着乐!甚至啊,他搞到了相中的女人乐,咱们不也就同样能跟着乐一乐了吗?小庆子,你理解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理解不了。马植摊开双手,道:“西门庆听了这番话,喜上眉梢,甚至高兴的掉了泪,一个劲儿的抱着童贯的胳膊,说懂了,说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第049章 无法交流的人

果真是非常人行非常事,不当办公室主任的永远不知道办公室主任整天忙和个什么劲,同样,不当太监的也着实搞不懂太监的心思。一伙人叽叽咕咕猜测一阵,谁也没猜出个所以然,因而一伙人顿时觉得这段八卦索然无味,干脆继续办正事。

太史昆道:“既然皇帝的三个跟班都能摆平,那么也到了我去面圣的阶段了。哎,对了,如今皇帝都在哪儿活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