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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一甩酒葫芦,嬉笑道:“太史小子,方才老头我不是说了么,等你有难时也别指望我来救!这才多大会儿工夫,怎的你就忘了?”

“装!你就装吧!”太史昆躺在地上,恼怒道:“就你这个装法,早晚遭雷劈!”

艾虎老头摇了摇头,道:“太史小子,你也别埋怨。实话告诉你,老头我本来的想法,是将你也一并杀了的呢!”

“杀我?”太史昆一愣,道:“你武功好就这么了不起么?怎的见了谁都想杀?”

老头脸色一整,道:“在清河县,你歪曲律法,胁迫官员,放走了杀人凶徒;在大名府,你屠人满门,私闯行宫,还杀了朝廷命官;在真定府,你招摇撞骗,惑乱军机,肆意凌辱大宋官员;到了辽境,你又祸害了多少人命!你自己说说,你该不该杀?”

“这就是你要杀我的理由?”太史昆冷哼三声,把眼一闭,大声呼喝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艾虎与大宋昏官、契丹虏寇也是一条路上的!既是如此,你就动手杀吧!诸位兄弟谁也甭拦着,今日你们若是能生还回大宋,千万莫要忘记告诉我的后人,太史某人是在筋疲力尽、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艾虎前辈凝起毕生功力一掌拍死的!”

“得了吧你!少玩这套!”艾虎摇头道:“与你厮混了几天,你是个什么人我也知道了。你这颗心,还是个汉人的心,老头我哪还能动手杀你呢?”

太史昆兀自笑了两声,又是说道:“看不出来啊,老头你的耳目还真灵。我在真定府干的那些事你知道也就罢了,怎么我在清河县的那些个事情你也都知道呢?”

艾虎道:“徒子徒孙多了,天下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呢?”

“你还有徒子徒孙?”太史昆纳闷道:“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呢?冰天雪地的,他们就忍心让你个孤老头子独自出来受苦?”

艾虎苦笑一声,道:“没有法子啊,徒子徒孙都不成器啊!他们都敌不过段铁猡这厮,我叫他们来又有什么用呢?”

太史昆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头啊老头,你教徒弟的本领不怎么样啊!按道理,当师傅的杀段铁猡如宰鸡般的,徒弟上阵虽不能如此轻松,但胜过他还是没问题的。你说你教的这些徒弟,怎么都这般没用呢?”

艾虎哭丧着脸,道:“你是不知道,教徒弟什么的最讨厌了!管得严,他们说你没人性;管的松,他们赖你不好好教。老头我不愿惹骚腥,于是就一人发了一本秘籍,由得他们自己练。这么个练法,徒子徒孙们的武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咯!”

“又装!”太史昆哼了一声,道:“不会教就说不会教,找什么理由呢?”

“是懒得教,不是不会教!”艾虎一吹胡子,怒道:“你小子也甭不信,我这就教给你看!”

艾虎一丢酒葫芦,却是径直向着武松走来了。老头指着武松,对太史昆说道:“你给我看好了,我半个时辰内,就把这个莽夫调教成型!”

太史昆还没答话,武松却是艰难起身,恭恭敬敬对艾虎说道:“前辈您还是调教旁人去吧!武术一道,全凭刻苦,非数十年苦功不能成才,又岂是半个时辰内能教会的?您说半个时辰将人教成型,必是为了赌气而拿些旁门左道来糊弄人,这等武术,在下不想学。”

“哇呀呀!气煞我也!”艾虎咆哮道:“谁说武术非得花几十年才能学好的?老头我的功夫偏偏就是速成的!”

武松不紧不慢,依然是恭敬说道:“前辈说笑了。武术岂有速成的道理?架势好学,意境难悟。一套上乘的武学,仅仅是学会了招数不过是二层的火候,若想练到十二分极致,须得将招式演练千遍万遍,细细体会,方可领悟其中意境!”

“我呸!”艾虎怒道:“这都是谁教你的!什么招式的火候,无非就是发力的方式而已!使个千遍万遍才会发全了力,那只能说明你脑子笨!你也别争了,来,耍个没吃透的招式给我瞧瞧!”

武松闻言,立即抽出弑神刀,忍住伤痛演练了一遍“玉衡廉贞斩”。一式用完,武松沉吟道:“此招威力巨大,内涵极为丰富!我此时只不过是有了四层火候而已。此招意境,我只是领悟了其中的‘凌厉’,但隐约间,我觉得此招还应有‘狠’这一层意境,不过再细细想来,此招最后一层的意境应是‘杀’,目前,我只是借饿狼扑食作为观想,怕是难以再上一层了,这观想物还需再换,至于换什么……”

“打住,打住!”艾虎愁眉苦脸地摇着头,不耐烦地说道:“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相信‘观想物’这种东西?你是想修仙还是怎么着?你这套招式,设计的还算是不错,乃是找出刀锋与敌人要害间最近的一条途径快速劈过去,以速取胜的法子。”

艾虎背着手转了半圈,又是说道:“按理说呢,刀锋与敌手要害之间最近的途径便是笔直的一条线,可双手执刀时出刀的路子往往又是呈曲线状的,这距离不由得就远了!你小子当然也不会例外!这么着,你耍这招的时候左胳膊肘子往里拐一些,右肩膀往上挑一些,发力的时候别用后腰发力,改为小腹用力!来,你再耍一趟!”

武松品味片刻,果然是提起弑神刀,再次演练了一次“玉衡廉贞斩”!

方才他第一次舞刀时,身上的伤口开裂了好几处,流了不少血,体力又是下降许多。如今这第二次舞刀所用的力度连上次一半都不如。奇妙的是,此次弑神刀的速度竟是比上次快了三倍还不止!围观众人只觉得刀风扑面,竟是连一丝刀身的轨迹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