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侧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想了一会儿:“亚历山大二世的下场确实很惨,但我想这样的方式会非常适合我们的老对手。啊……哈……真希望这一天能够早些到来。罗斯福去了,斯大林去了,丘吉尔那老家伙虽然不在政位上,也该早点去见上帝!他们一定想不到,我居然比他们活得还长,一定想不到!”
“所以说……”隆美尔借机劝道,“您要多保重身体,耐心地等待康复。”
“嗯……嗯……康复,我正在康复。好了,我唯一的元帅,给我们的小伙子发报吧!让他带着我们的战士们放手去干!有什么要求,需要什么配合,尽管提,我们一力满足。”老者抬起头想了想,“一旦确定了斯大林的死期,我们就该准备好将那份特殊的礼物送给他的继承者了!”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隆美尔恭敬地答道。
老者转身道:“就这样吧!我确实该去休息一会儿了,每天都要打针吃药,连只蚊子都不愿咬我!”
隆美尔张了张嘴,最终只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可这里终年都没有一只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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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2月23日是苏俄的红军节,这个节日的阅兵和庆祝活动通常在圣彼得堡——也就是现在的列宁格勒举行,届时包括斯大林在内,苏俄的高层人物都会到场。”
在位于斯德哥尔摩的豪华酒店套间书房里,林恩、安德里以及林恩的同僚兼助手伯托尔德·泽纳曼各坐在沙发上,听着眼前这位留着英式唇胡、长相小帅的男子用纯正德语述说情况。在他们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摆放着一张并不很大的旅游地图,上面标识的文字皆是俄语。
“根据我们目前所获情报,作为战争结束后的第一个红军节,苏俄方面筹备了盛大的阅兵式和群众游行,并向各国驻苏使节、武官以及重要人士发出了邀请。从我们观察到的彩排情况,阅兵将在这里,战神广场举行,全城的群众游行也将以这里作为起始点。”
作为著名景点之一的战神广场就位于涅瓦河畔,地图上单纯简朴的线条着色不足以让从未去过那座城市的人想象它的模样。
“虽然没有确切的内部情报,但我们估计,斯大林在列宁格勒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很可能就是出席当天的庆祝活动和晚上举行的晚宴,而苏俄的主要将领们,像朱可夫、崔可夫等人,可能还会顺道巡视各处兵营和军事设施。”
尽管这位原属德国军事谍报局、现任帝国战略参谋部情报处苏俄情报官的冈瑟·米蒂戈所说都是刚刚从苏俄境内带来的情报,可在林恩看来,这些距离一次成功突击行动所需要的基础资料还相去甚远。鉴于元首和最高统帅部制定的战略,到苏德战争爆发时,德国两大军事情报机构向东欧境内派遣的间谍多达千人,他们四处探查苏军情报,甚至在德军进攻时予以直接引导。不过随着帝国政权的瓦解,战争结束时仍留在东欧的德国间谍们一般只有三种结果:被苏联人挖出来干掉,隐姓埋名过日子,被西方阵营收编,真正保留下来继续为帝国效力的少之又少。在自保不暇的形势下,想要让他们进一步获取更多更深的情报信息不太现实。
作为战略规划者以及行动策划者,林恩问道:“少校,你亲自到过那个广场吗?”
这位一身英式装扮的情报官可能有三十出头,但精瘦的锥子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
“去过。广场的规模很大,好像沙俄时期是皇家草地和阅兵训练场,广场一面临河,一面夏季花园,还有一面是同样规模很大的巴普洛夫斯基兵营,周围没有突兀的建筑,若想要在这里组织暗杀,不太好部署狙击手。”
此前林恩并没有透露过自己要以暗杀手段对付什么人,可收集情报的指令确实很容易让人直接产生这一类的联想。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简单勾勒了场景,在国家首脑和诸多要员出席的阅兵场合,警戒工作之森严可想而知,枪弹射程内的每一个窗口应该都会受到监控或者直接的据守,全城戒备、军民动员也使得外围攻击难以获得空间。尽管如此,从罗马执政尤利乌斯·凯撒到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三世、沙皇尼亚历山大二世,从亚伯拉罕·林恩到加菲尔德、麦金莱、肯尼迪,这些以各种方式被刺杀的领袖人物都说明暗杀手段直到现代仍是一种有效的破坏方式,甚至在20世纪末,卢旺达前总统所乘专机被两枚地对空导弹击落,这样的刺杀方式更加暴力……
“目前我们在苏俄境内能够弄到什么样的武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恩想起了自己那位有趣的“丹麦老乡”迪格里奥,在他的运作下,包括g42轻机枪、44突击步枪以及手榴弹在内的一大批武器成功运入美国境内,若是缺少了这些工具,突袭拉斯阿莫斯的行动难度无疑会大幅增加。
这位负责苏俄境内情报事务的少校答说:“虽然苏俄政府最近半年来都致力于收缴遗失于战场的武器,莫辛·纳甘步枪、s冲锋枪以及各种弹药、爆炸物仍不难弄到的,但如果需求数量较大,那就需要看看实际情况了。”
“大口径迫击炮怎么样?”林恩顺口问道。
少校果断摇头,重炮、火箭炮以及坦克这些就更不用说了。
事实上,这个时期的苏俄平民思想上还是较为淳朴的。
林恩遂转头对安德里说:“看来武器方面还是得靠我们从外部运入。”
在战争时期,若能够掌握第三帝国的情报网络,身份地位显然是很高的,可惜安德里现在的境况还没他在盖世太保当保安处长时风光,尤其在隆美尔暂管帝国战略参谋部后,安德里的职权更受到了无形的掣肘。
“可以用潜艇先运到芬兰或爱沙尼亚,再想办法经陆路运入,不管走哪条路,难度还是相当大的。”安德里一副纠结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