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此等利器,乃是主公多年来积攒而下的家底,如今全部拿出来专门攻打西蜀险要关隘,针对的就是其山川之固的特点,这些利器皆有马钧调试,威力无比,一顿轰击下去,必然就是一片血海的结局,本督于心不忍啊。”
赵云身后,大将张绣纵马而出,笑呵呵地道:“师弟,你不是号称屠夫吗?杀个把人还不跟豆子似的手到擒来,还说什么于心不忍,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没意思吗?”
赵云闻言,恨不能回身抽这便宜师兄一个嘴巴子,自己现在好歹也是袁氏第一将,总督西北的诸侯级人物,若是老挂着一个屠夫的绰号,日后留名史书的话,让后代看见也未免太不好看,因而这才在大战前拽点新词,渴望改变一下形象,不成想让张绣这厮全给搅和黄了。
若不是怕童渊门规太严,给自己定个杀害同门的杀身大罪,赵云非得找机会把张绣做了不可。
懒得听张绣说话,赵云将头转向王平,道:“时辰可是到了?”
王平点了点头,道:“时辰已到,只等大都督下令。”
“好!”赵云重重地一甩马鞭子,冲着身边的传令官扬声道:“轰城!”
……
……
“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
随着赵云的命令下达,无数的石块与巨大的枪弩,在无数投石机与床子弩的盘射下,普天盖地,如同山洪宣泄般的向着阳平关冲击而来。
实在是太多了!
无数的石块与巨大的枪弩遮云蔽日,以威不可挡的破雷之势,重重的轰击在了阳平关上,有的石块击打在关隘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后就随之跌落尘埃,但是紧接着,又有无数的石块继续跟上,将那浅浅的坑凿实凿深!
阳平关的城墙受到前所未有的轰击,阳平关上更是一片血腥,镇守在城楼的蜀军万万不曾想到地方的投石与床弩居然会达到这种境界!
这简直已经不能用兵器来形容了!这是凶器!实打实的可怕凶器!不存在与人间的杀戮机器!
无数的巨石砸到蜀军的头顶上,但凡一碰,就是一命呜呜直觉,正面下方的斜角下,则是凄厉的巨大床弩飞射而至,速度之快,势能之大,几乎是从蜀军士卒的胸口穿刺而投,好多蜀军士卒在本枪弩射中之后,身体甚至离地而起,直接被钉在背后关隘的墙上!别说是死,就是尸身也被乱刺乱轰的残缺不全。
关隘之上发生巨变,有病在身的霍峻又岂能不知,他携着病体,匆匆的感到阳平的后关下,却被眼前惨烈情景震慑的无以复加。
敌军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只是以山呼海啸般的攻城之器不分目标的狂轰烂炸,就把阳平关轰了个支离破碎,最为可怕的是,就是那些守关的士卒由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胆战心惊,完全失去了战斗是意识,只是哭着喊着叫着,回身往身后的关下逃跑而去。
霍峻方走的离阳平关近了一些,便听上方一阵呼啸之声,却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迎头劈盖而下,幸亏他身边的士卒飞身扑上,将霍峻推到一边,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只是那名推开他的士卒,却被砸了个结结实实,双眼一瞪,口吐鲜血,随即一命呜呼了。
“兄弟!”霍峻虎目含泪,几步走到那士卒面前,替他合上了死不瞑目的双眼,接着将腰间佩剑一拔,高声喝道:“随本将上关拒敌!”
“将军,不可啊!”一名士卒急忙拦住了霍峻,急声谏言道:“关隘之上,巨石遮天蔽日,枪弩劲力极强,已非人力所能当之,将军此刻上关,实在是自寻死路啊,将军,不可上关啊!”
“胡闹!”霍峻一摆手,挡开那名谏言的士卒,怒气冲冲地呵斥道:“为将者若是不能身先士卒,何以守护关隘?我不上去,下面的将士又有谁能奋力死守,本将今日就是死在阳平关上,也断然不能在这关下当缩头乌龟!”
话还没等说完,却有一名士卒飞快的跑了过来,冲着霍峻一拱手,道:“霍将军,大事不好!关上士卒面对袁军的飞石巨弩,已是胆战心惊,有几个校尉引领着士卒现下已经开关献降了!”
“什么?”霍峻闻言,身形重重一晃,两眼一黑,接着噗嗤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漫撒在半空之中,分外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