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苦衷?天底下那么多有前途的职业他不干,非得去当贼?他就是当个老鸨子,也勉强凑合了,也算是自力更生的职业,他可倒好,就爱干打家劫舍的行当……本来想借着这次剿除甘宁的机会让李松上位,这下倒好,因为他全盘计划都得重新拟定,甘宁一众还就是碰不得了。”
说到这里,却见袁尚长叹口气,又道:“况且跟着甘宁,风口浪尖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暴露身份。”
那边厢,江夏的特务头子胡仁小心翼翼地看了袁尚一眼,道:“主公,在下有两件事禀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袁尚白了胡仁一眼,道:“我现在一腔怒火,能再听坏消息吗?先说好的吧,降降温。”
“启禀主公,小人按照主公的指示,派人去查甘宁水贼的底线,却闻听司马先生化名为马袁,至今身份不曾暴漏露,主公大可安心。”
袁尚点了点头:“那坏消息呢?”
胡仁小心的看了袁尚一眼:“坏消息就是,司马先生的身份没暴露,您的身份却暴露了,属下的探子取得消息,黄忠已经上书襄阳,通知刘备,说河北之主袁尚,联合水贼甘宁,落草为寇,横行汉江,打家劫舍,请刘备发大兵速速剿杀……”
袁尚:“……”
第三百八十章 孔明布计
荆州,襄阳,成武侯府。
“咳、咳、咳~~”
刘表躺在床榻上,使劲的向着床边咳着痰,一口浓浓的血顺着嘴唇边向地上缓缓的淌落,黏痰当中夹杂着血丝,让人瞅着心疼,胸口揪得慌。
就在血痰即将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却见刘表的床榻之边,骤然伸出了一只宽大的手掌,手掌上拖着一个木制的痰盂,轻轻的接住了那一口血痰。而持痰者则丝毫不显厌恶之色。
这只拖着痰盂之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
刘备面色担忧,将痰盂放在地上,上前抚了抚刘表的背脊。
“兄长,您这病,似是又重了……为何不让医官给您瞧瞧,就这么硬拖着,不是长久之计啊……”
刘表精疲力竭的靠在了床榻的背上,胸口高低起伏,很不规律。
只见刘表满布银丝的头轻轻地摇了一摇,道:“老夫天命已尽,非人力所能维系之,何苦要难为那些医官呢……贤弟啊,为兄今年六旬有五,寿已足矣,还望贤弟勿要以老夫为念,妥善料理荆州诸事,休叫外番强贼钻了空子,这才是正经大事。”
刘备的眼圈有点发红,点了点头道:“兄长放心,弟纵然粉身碎骨,也必然保得荆州不失……”
刘表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贤弟之才胜吾十倍,有你在,老夫也就安心了……贤弟啊,老夫的两子懦弱不堪,非立世之才,贤弟有雄心壮志,又是当世豪杰,当年以曹操之盛,尚曾有言,天下之大谁敌手,唯有他曹操和你刘备,却是连袁绍的名字都没有提到,贤弟,老夫命不久矣,这荆襄九郡,不如就由贤弟你来接管吧……”
“兄长!”
刘备急忙起身,冲着刘表施展大礼道:“兄长对备有救命之恩,再生之德,刘备焉能行此不义之事,荆州军政目前虽然皆在备手里,但不过是因兄长不能理事,而二位公子尚且年少之故,兄长若是信不过备,备愿意立刻交出兵权,还师新野,以安兄长之心。”
刘表摇了摇头,道:“贤弟,你言重了……我信得过你,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