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面色苍白,但显然比原先得大病的时候强出了不少,此刻的他一边奋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院落中走着,一面鄙视的斜视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替自己数着脚步的贾诩,不满地言道:“你这老东西,不去处理正事,天天守在这里盯着我瞧做些什么?”
贾诩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当务之急,对于老朽来说,看着你的病一天一天的康复,才是目前对于我们曹氏来说的真正大事,其他的事,呵呵,都不重要。”
郭嘉闻言不由重重的嗤之以鼻,在他的另一边,一个留着白色长胡须的长者仔细的盯着郭嘉的身体与面色,看了许久,方才点头笑道:“郭祭酒的病情一天一天的好转,老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虽然你目前病根未除,但庆幸的是已然无性命之忧,只要是稍加巩固,以汤药辅之,则日后当有痊愈之日。”
郭嘉转过身来,冲着那位说话的老者深深的一行礼,道:“张医圣大老远的从荆南而来,为郭某医治身体,若非张医圣出手,则郭某说不得已是死了的当了,哪有再得面见天日之机?救命之恩永生不忘!还请张医圣受我一拜。”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受刘备所托,被送来许都为郭嘉诊治的医道高手,医圣张机,即张仲景是也。
张仲景见郭嘉如此客气,急忙抬手,微微笑道:“为病者解病除忧,乃是吾医道中人本该所为之事,听说当年华佗在邺城救了邓昶一命,自此为河北人尽知,我张机今日救了曹氏的郭祭酒,只怕也不输他,无愧之乎了。”
张机随即又指点了一些郭嘉康复的招数与应该注意的事项,然后便告辞离去,只说明日再来观看郭嘉的病体和动向。
张机走了之后,院落当中便只有贾诩和郭嘉二人。
贾诩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仔细地看着郭嘉,点了点头道:“看你这个恢复情况,诚可谓是一天比一天更为好转,如此我等就放心了,只怕日后上了战场,让袁尚见到,只怕会将那小子的大牙都给吓掉也说不定。”
郭嘉走得累了,喘息着坐在院落中的一块石头上,抬眼瞪了贾诩一眼,道:“你先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只问你,前方的战情如今情况如何?”
贾诩淡淡道:“洛阳丢了,还能怎样?”
郭嘉闻言轻道:“洛阳丢了,刘备那面没有出手?”
贾诩呵呵一笑,道:“当然不会出手,以刘备和诸葛亮如今的心性,虽然是表面上与我们联合,但不看着我军受到足够的损失,他们又岂会轻易出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你我都明白,若是换成你我身处其地,在这种时候,你会出手吗?我会出手吗?”
郭嘉闻言长叹口气,道:“是啊,除非我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让袁尚在中州之地将战线拉长,才会能够让刘备迅速的出手,但那样一来,我军的损失相对的也会加大。”
贾诩面无表情,淡然道“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刘备会成为最后的赢家,这是你我早就算好了的事情,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懊恼的。”
郭嘉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叹道:“这不是不甘心么。”
贾诩淡淡然道:“不甘心有什么办法,你好歹是知道个中蹊跷秘密的,而夏侯惇和曹仁丝毫不知道情况,只怕他们两个现在的心里头,已经把咱们几个骂了几百遍了吧。”
郭嘉苦笑一声,没有答话,突然又道:“张辽那面怎么样了?可是奉命前往东面支援。”
贾诩点了点头,道:“高干在青州海沿之地屯兵,并没有什么动向,我和荀令君商议,已是抽调张辽和夏侯尚在徐州坐镇的兵马,将其派往东面,去援助夏侯惇,曹仁等人,相信不久之后便能会和。”
……
袁尚大军占领洛阳之后,立刻东进,而夏侯惇和曹仁的兵马也是会和曹洪徐晃等余众,屯兵延线,以待时机,双方在洛阳东面三百里的地方相会,布置兵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交战。
双方兵马对持,三通鼓罢,却有袁尚亲自领着马超,庞德,张颌,高览,王双,马延,张凯,焦触,张南,韩猛,马休,马铁,马岱等一众袁氏猛将并排而列急出,而曹军那面,则是夏侯惇,曹仁,曹洪,徐晃,李典,乐进,曹休,牛金等一众武将并排出列。
袁尚左瞧瞧,右看看,突然仰天长笑,爆发出一阵令人震颤的大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