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不久之前,曹彰还吃过这方面的亏,也是在袁尚的手里。
但见曹彰面色一变,虚晃一戟,气喘吁吁的跳出圈外,冲着袁军后方前阵的袁尚高声怒吼:“怎么个情况?怎么个情况!……混蛋,姓袁的你又想玩阴的是不是?”
袁尚一脸的风轻云淡,闻言四下扫了一眼,然后指了指鼻子,道:“你跟我说话?”
曹彰的黄须随风抖动,显得很是稀疏。
“废话,不跟你说话,老子跟鬼说话吗……袁尚你能不能像个人似的,别一天天竟出这些歪门邪道的鬼主意!两军阵前,武将持勇相斗,乃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你居然又找人在阵后放冷箭,不但放冷将,还找一堆人放冷箭……你还要不要个脸了?你是不是就会这一手,没玩了是不是?”
袁尚随意的耸了耸肩膀,然后抬手一指适才放空弦的弓兵队伍,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放冷箭了,他们都是打空弦,打空弦懂不懂?没有箭,只是拉弓而已!拉弓不犯法吧?你单你的挑就是了,操那么多闲心干嘛。”
曹彰闻言顿时把鼻子气歪了:“你放屁!我操闲心,那是闲心吗?你闲来无事整一堆人在那放空弦算是什么意思?这是两军阵前你懂不懂?”
袁尚将脖子一扬,悠哉地道:“你管我?老子闲来无事操练一下兵马,锻炼一下士兵的素质,跟你有个鸡毛关系……我乐意!”
曹彰还想再说两句,却见高览早已是忍耐不住,驾马直冲其飞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呲牙咧嘴的笑喝。
“曹彰,与我高览交手,你还有闲心操心别的,未免太小瞧于我了吧,他爱操练兵马就操练他的,你我好好分个胜负才是正经!”
高览持刀飞奔而来,曹彰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家主公操练兵马拉空弦,他自然是不用操心,反正左右也不会对他不利,纯粹是战着说话不腰疼!
曹彰无奈之下,只得奋起余威,与高览继续抗衡,袁尚不管那一套,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那一队有弓无箭的弓箭手道:“都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操练!谁操练的不认真……罚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所有的弓箭手都因为袁尚口中那“罚钱”二字,奋发图强,勇猛精进,拉满弓放空弦一个比一个卖力,但听两军阵前的整个场内一瞬间都充斥着稀稀疏疏的弓弦之声,分外惹人注意。
高览还好,对于袁尚他心里有谱,可是曹彰却不一样了,虽然对方没有放箭,但那一声声的弓弦之响每燃起一下,都会触动他的心跳,犹如小鹿乱撞,让人心神不宁。
一方是不受影响,一方是受尽干扰折磨,如此的单挑又岂能算是公平,诚可谓是高下立判,二十个回合之内,曹彰已经是被高览打的节节败退,十招之间倒是有七八招全在固守,他手中的方天画戟的招式逐渐散乱,败相已露,只待稍后便会被击溃。
曹军后阵,曹洪和徐晃已经是按照刘晔的吩咐赶出城来接应,见了这种情况,一向脾气暴戾的曹洪顿时怒发冲冠,狠狠地将手中的战刀向着地上一杵,怒气冲冲地道:“袁尚这厮,简直就是妖孽!这么混账的招数都能使的出来,简直就是卑劣!太他娘的无耻了,居然还有这么办事的!徐晃,咱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徐晃急忙拦住了曹洪,低声劝阻道:“子廉将军切勿冲动,我军后方大队兵马未至,若是如此盲目的冲将出去与袁尚决战,便是正中了袁尚的下怀,正所谓彼之行之,吾亦行之,袁尚能用出此等恶心卑劣的战术,我等又如何能够使不出来?咱们不妨仿效其法,作为支援曹彰小将军的办法。”
曹洪闻言一愣,然后点着头,道:“也罢,就照你说的试试。”
于是乎,两军阵前瞬息间,出现了一种让人诧然的奇怪情景。
两军阵中,两员大将在其中往来奔杀单挑比拼,两军后方,两队弓箭手噼里啪啦的在那里拉公弦瞎操练,一时间惹得风生水起,分外热闹。
洛阳城头之上,刘晔看的一头雾水,一边瞅一边对身边的副将道:“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刘某跟随主公多年,虽然不说是见多识广,却也算是久经战阵,就这种情况我还真就是头一次看见,两员将领在场中对战,两军阵前整一堆弓箭手放空弦,这是怎么个情况?”
刘晔身边的副将们也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也都是一起摇头,屁都不放一个。
战场当中,袁尚见对面阵中的曹洪和徐晃照葫芦画瓢,使出了跟自己一样的招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