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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便见夏侯尚一脸颓败神色地缓缓打马回到了己方阵营,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耷拉眼,唉声叹气。
夏侯渊静静地看着夏侯尚满面失败神情地回来,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怎么样?傻了吧?叔父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对付这个人,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切忌自大,你可倒好,仗还没等打,过去送个东西都能被人坑,这以后在战场上再碰见他,势必会影响你的将者之心,对你日后的发展大大不利!”
夏侯尚闻言没有辩解,只是长长叹息,久久不语。
徐晃打马上前道:“夏侯将军,算了吧,别说是伯仁这等年轻之将,就是你我这般年纪,不也是一样遭了那小子的算计?这帐且容日后再与他慢慢算来,当务之急,还是与袁尚探讨正事要紧!”
夏侯渊点了点头,随即打马跨步上前,道:“袁尚,私事办完了,该唠公事了!我等此次奉主公之命,率部由长安出关,直入漠土,不为其他,就是因为我家主公与你一样,也感觉到了这次漠北之地有阴谋变故将生,特命我等前来与你联合,共同除敌扫患!你我两家虽是多年敌对,但如今大汉外境有变,你我两家当暂时摒弃成见,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外敌……这是我家曹司空的原话,应与不应,全在于你,你说个准话吧!”
夏侯渊的呼喊跟随着风声缓缓地传到了袁军一方,却见赵云的脸色顿时露出了一副深思之色,转头看向袁尚,道:“他们想跟咱们联合……你怎么看?”
袁尚双目微微一眯,思虑了好久,方才一字一顿地开口言道:“我信他!”
赵云闻言,在不知不觉间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信他?那可是曹操,当世霸主,乱世奸雄,你信他,你不怕被他阴了?”
袁尚的嘴角也是微微一挑,露出了一个自信地微笑,道:“其实我也说不准,但我跟曹操交手这么久了,平心而论,我觉得他虽然是我的敌人,但也是豪侠,是英雄,是一个深深值得我敬佩的前辈!他不会是一个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的人……如果这次我信错了他,被他阴了……那我自认活该便是了。”
赵云面色郑重,静静地瞪视了袁尚良久,突然开口道:“好!说得好!如果这次,你真的信错了曹操,没关系,承担后果的也算我一个便是!”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不由笑着转头,看着赵云道:“你投身到我军也算是段时间了,行事一向是自作主张,对我不曾真正待视过……这么多年,说真的,这么发自内心的跟我站在一条战线上,你这还真就是第一次。”
赵云闻言哈哈大笑,道:“意之所至,就是值得!你若是觉得愧疚,回去多补偿我一些牛羊便是。”
袁尚心中不由一热,直到此刻,他已然明白,这个一向以客将身份寄居在他麾下的赵云,此刻终于慢慢地向自己打开了他一直谨守严闭的心扉。
袁尚和赵云身后,却见曹植不知什么时候也是攒将过来,低声道:“也算我一个……”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转头笑道:“算你?你算干什么吃的……哎,你从拿整来了这么一个面具?闲的没事你戴着他干嘛?没脸见人啊?”
曹植戴着面具,轻轻地搓了搓双手,低声道:“这是我刚才从一个匈奴尸首上捡的,看着挺好看的……总之我就是想戴着,你们就别管了。”
袁尚心中虽然好奇曹植的举动,但此刻却没有功夫管他,随即仰头冲着对面高声叫道:“夏侯渊,我信你!这次对外,我与你家曹司空联盟……可咱们具体该怎么做?你且给个说法吧!”
夏侯渊哈哈一笑,点头道:“好,果然是有些豪气,不怪我家主公那般看重于你……如今南匈奴王庭已经被我们攻下,你若是信得过我们,咱们不妨一同去那里驻扎,我顺便将个中事宜,以及我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全部讲给你听,如何?”
袁尚点了点头,高声回道:“可以!”
就这样,互相攻杀了多年的袁曹两军,此刻竟然是组成了联盟,双方各领麾下兵马,一同前往匈奴王庭所在之地驻扎,曹军屯兵于右贤王部,袁军屯扎于左贤王部,以正中的匈奴的单于王帐为分界点,壁垒分明,东西相望,倒也是颇得宜章。
匈奴王庭的帅帐之内。
曹军诸将在左面,袁尚等人坐在右面,众人都是正襟危坐,细细地听着夏侯渊所阐述的情报,众人的脸色都是越来越沉,当中散发着浓浓地压抑与怒火。
“辽东公孙度,公孙康父子……还有昔日的刘虞之子刘和……”袁尚轻轻地揉着下巴,眼珠子转的一圈接一圈,道:“你是说,这所有的事,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夏侯渊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你父袁绍为欲立刘虞为新帝,却被其婉拒,不想多年之后,刘虞之子刘和却又与公孙氏联合,意图在辽东重立基业,与朝廷相抗,当真让人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