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我做错什么了!
听了袁绍的话,袁尚皱起了眉头,道:“这么说,父亲也知道他们不该杀?”
袁绍点了点头:“为父知道他们罪不至死,但却又不得不死!”
袁尚漠然的看了袁绍许久,忽然开口:“父亲刚才说,忠必奖,罪必罚,那敢问孩儿在乌巢之战的表现可算是功?”
袁绍闻言一愣,不晓得爱子为何会突然将话题牵扯到这上,点头道:“当然算。”
“那领兵南下,前往中州,纵然无功,也算是有些苦劳?”
袁绍摸了摸胡须,道:“你的围魏救赵之计虽然没有成功,但你助刘备夺取了二郡之地,大败夏侯渊和曹仁,牵制了中原后方动向,打乱了曹军布局,当也算是大功一件。”
听了袁绍的回答,袁尚的脸顿时乐了,那表情,就好像是一副你中我圈套的样子。
“那我用这两件功劳,换田丰、沮授两人的性命,将功抵过,是不是不算违背父亲您的为主之道?”
听了袁尚的话,袁绍顿时一窒。
一旁的刘氏闻言急了,急忙开口:“显甫,休要胡言!你这孩子傻呀,非得替那两个出头作甚?此番回来,你父亲本打算借你这两次功劳为由,封你当护军都尉,参与邺城的军机要务,以便尽护诸将,你这么胡搅和,却让你父亲如何自处?”
刘氏着急,袁尚却是不慌不忙,开口笑道:“父亲觉得我的提案如何?”
袁绍瞪了他许久,终究是摇头叹气,缓缓的开口道:“你想清楚了?护军都尉之职虽然不大,但却是你了解邺城军务,与诸将接触的最好良机,你真想用这么好机会,去换那两个犟种的性命?”
刘氏在一旁急的直跺脚,拼命的冲着袁尚使眼色。
袁尚的笑容更深了:“换!为什么不换!我东跑西颠的都三个月了,一回来你就让我当什么护军都尉,累都累死人,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歇歇脚,放放羊,傻子才会放过呢。”
话音落时,父子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至过了良久,方见袁绍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摇头叹息道:“儿子长大了,却是不由得爹娘做主了,罢罢罢,随你……不过说真的,你这性子还真是跟为父年轻时有些相像,当年我在洛阳,以隐居为名结交党人侠士,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徒,密谋反宦,你叔祖袁隗屡屡教训为父,我却偏就不听,当时的为父,和你今日,真就是一模一样。”
袁尚面色一喜:“这么说来,你是答应了?”
“你为了那两头倔驴,连护军都尉都不当,为父还能再说些什么?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就自己担待着吧……不过你记住,田丰、沮授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出狱之后,尽皆罢绰,再不可登仕与大将军府……至于你小子日后私下与他们关系如何,我却不管,只是不要他们再在为父面前出现即可。”
刘氏闻言大惊,怒其不争的狠瞪了袁尚一眼,转头道:“夫君,万事不可过激亦过急,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他都这般替自己做主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儿子有了骨气,乃是好事!你这妇人休要搀和,一边待着去。”
看着袁绍虽是带着笑意,但面色颇有些犹豫煎熬,袁尚心知他老子这次确实是给了他不小的面子。
袁尚心中不由的感激,道:“既然如此,那孩儿便多谢父亲了。”
袁绍微一抬手,道:“先别忙谢,你前几日做书与我,说是此番在豫州收得吕布后人归附,并活捉了夏侯氏从女,可是当真?”
袁尚笑了笑点头道:“是啊,一不小心,逮着俩娘们,一个臭屁一个哑巴,倒是都挺难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