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吐血坠马,非同小可,三军立时停住脚步,左右侍卫武将大声呼喊,命人速传军医令,一时间颇为凌乱。
袁绍在袁熙的怀中幽幽转醒,浑浊的双目望着半黑半红的夜空,似是有些迷茫无措。
过了好半晌,终听袁绍嘶哑着嗓音,愤恨的说了一句。
“曹阿瞒,你干的好事……”
正哀怨不已之间,突见袁尚和张颌等人已是打马而来,袁军士卒认得此二人,纷纷四下散开,为两人闪开了一条道路。
“父亲?”
“主公!”
二人来到袁绍面前,急忙翻身下马,看着袁绍虚弱的躺在袁熙怀中,二人心下一时间犹如打碎了五味瓶一样,不知究竟该说作何滋味。
“显甫……”袁绍虚弱的叫了一声。
“父亲,孩儿在此……”袁尚则是急忙答应。
“唉……为父大意了……悔不听我儿之言,以至有今日之事……”
袁绍显得异常苦闷,忧郁的叹气,续道:“如今乌巢被焚……数十万大军的粮草全无,只怕数日之内,军中便会出现哗变,曹军若是乘机来攻,我等皆被擒矣,悔之无及……为父悔之无及……”
说到这里,但见一向自负英雄的袁绍的双眸竟是有些湿润,一股淡淡的哀伤情怀顿时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袁尚笑了一下,开口道:“父亲无需过忧,孩儿已经……”
“对了……”袁绍似是没听见袁尚在说什么,突然张口打断袁尚的话头问,怒道:“淳于琼那厮呢?有没有战死乌巢?”
张颌闻言犹豫了一下,恭敬道:“回禀主公,淳于琼将军身上有伤,却没有危急性命,此刻正在乌巢内指挥兵卒灭火……”
“这个嗜酒匹夫,坑害我大军不浅!”
袁绍强打精神直了直身子,咬牙切齿的言道:“他怎么没死?我……我……我要将这匹夫碎尸万段,以血吾恨!”
“父亲……淳于琼将军他今夜也是奋力厮杀过了,况且曹军兵锋太盛,责任并不全在他一人身上。”袁尚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句啊公道话。
“不在他一人身上?”袁绍闻言哂笑,摇头道:“我大军无粮,旦夕即灭,他纵是再奋勇厮杀,保不住粮秣又有何用?”
袁尚心下气闷,这帮人可真烦人,左一出右一出的,整的跟怨妇似的,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想到这里,袁尚不管不顾,急忙开口竹筒倒豆子,一股脑不间断的说道:“父亲,乌巢虽然被焚,但孩儿此番来乌巢拖延曹军,并非没有用处,至少……还保住了十之一二的粮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