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页(1 / 2)

另一边,赖俊翻身上马,他的脸色阴沉,一边打着马往大营方向去,一边思量。

一个亲信卫兵也拍马上前,忍不住道:“都督,营中都在盛传,那徐副将和城中日夜传书,这其中……”

“他?”赖俊回过神来,露出不屑之色:“定国公的荒唐,我早就领教了,似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生他乃是皇亲国戚,所以对他敬而远之即可,他做什么事,不必理会,只要他不捣乱,也就好了,以后这东营这儿,不必来了。”

赖俊最后有些不解恨,道:“差遣此人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罢了,且忍耐一番,等本都督稳住了大营,竭力攻城,拿下了广州,自此之后,与这样的人,还是两不相干的好,我瞧见他笑的样子,就觉得讨厌。”

赖俊是实在对徐景明这样的人,厌恶到了骨子里,仿佛沾了他的名字,都觉得晦气,以至于一改平时小心翼翼的心性,直接将自己的厌恶之情,表露无遗。

第八百零八章:毕功于一役

陆明回到了广州城。

郝风楼自要问明一些情况,他却露出迟疑之色,挠挠头道:“殿下,这事儿不好说。”

但凡是不好说的事,在女人口里,许是多和生理卫生诸如此类的事相关,可是一个大男人有不好说的事,若不是郝风楼谈论的是公事,多半会觉得陆明的帽子绿油油的了。

郝风楼皱眉,老子他娘的让你去勾搭……不,是与那大明军中的有识之士联络,共襄义举,你倒是好了,出了一趟公差,回来告诉我不好说。

陆明见郝风楼面带愠怒之色,于是忙道:“卑下去见了定国公。”

“嗯,然后。”

“然后炮声一响,辕门大开,定国公带着三十四个小校,七十余亲卫,一身银甲,便出了辕门,定国公神情激动,宛若……宛若……”陆明挠挠头,一时想不到什么恰当用词,最后一拍脑门,道:“宛若那娶了新妇要入洞房的新郎官,一把抓住卑下的手,眼眶微红,身躯颤颤……”

郝风楼皱眉道:“他还放了炮?”

“没错,是放了炮,有三声。”

“打开了辕门,还带着许多人亲自相迎?”

“绝对没错。”

郝风楼的手拨弄着案头上的一方砚台,神色似笑非笑,目光似是深不可测,他淡淡地道:“陆明啊,你是我夫人的族人,不过家境也谈不上多好,跑来这谅山投靠了我,我平时待你不薄吧,你跟着我,如今虽只是帐下亲兵,可是我对你一向信任有加,平素有什么机密大事也不曾瞒过你吧。”

陆明一听,便晓得了弦外之音,他顿时悲愤地想要捶胸跌足,却直接拜倒在地,哀嚎道:“殿下洪恩,卑下一直铭记在心啊,殿下交代卑下的事,卑下可是一丁点都不敢懈怠,更绝无隐瞒,殿下,卑下所言当真是实情,便是一丝半点都不敢隐瞒,殿下明鉴……”

郝风楼一时傻眼了,这你娘的还真怪了,他手一伸:“可有回信?”

“有,有的。”

郝风楼接过,这可是一沓厚厚的书信,撕去了火漆和封泥,里头的信笺足有数十张,郝风楼也不急,慢慢地看,这一看便对陆明没有疑窦了。

因为在信的开头,徐景明就直截了当的痛骂朱高燧,说朱高燧乃是伪帝,他定要大义灭亲,要与郝风楼一道共讨国贼,为先帝报仇,又说了城外明军的许多布防,列举了军中众将,哪个游击嗜酒,哪个副将胆小如鼠,哪个最善见风使舵,某营松懈,某某营不可小看,附近的林莽,哪里设了埋伏,哪里布置了地钉和拌马索,若说后头的布防还值得商榷,可是前头对朱高燧的痛骂却是作不得假的。

若是这厮假降,提及朱高燧时必定会有意避过,毕竟若真让郝风楼中了计,灭了谅山军,那皇帝当时嘉许,可是事后回过味来,仔细一琢磨,你这孙子竟是如此痛骂于朕,不宰了你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