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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口出大逆不道之词,钦差郝风楼反驳,宁王恼羞成怒,挺剑袭钦差,为钦差侍从所制。

听起来,这像是天书,教人难以相信,可是这事儿就发生在眼前,大家也相信,用不了多久,无数封众口一词的奏书,都会印证这一点,那么,宁王多半,是咎由自取吧。

郝风楼眯着眼看地上的宁王,没有同情,也没有悲凉,只有一种刻骨的讥诮,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只是个懦夫,不懂得责任,却只懂得投机取巧,从不知付出,却永远只知道索取,这样的人,居然也敢痴心妄想,居然还沾沾自喜,居然还将别人看得一钱不值,这种人,看上去恐怖,其实,不过是个妄自尊大的可怜虫罢了。

朱权在哀嚎,他大声咆哮:“好,好,来人……”

没有人理会他,即便是那些最忠诚的部属,此时此刻竟也是大气不敢出,这个世上,自有一样东西,叫做天理,有的人不讲道理,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只是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大家反而讲道理了。

不讲道理,就要死!

……

郝风楼冷冷的看过朱权之后,扭过头去看杨士奇和汤和人等,道:“今日之事,诸公想必是看到了,并非郝某人冲撞宁王殿下,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说罢,郝风楼冷着脸,拂袖而去。

郝风楼走了,他没有进王府,其实他进去也是无妨,因为到了如今,谁敢造次?可是他抬腿就走了,没有理会朱权,没有理会江西的文武官员。

大家只能苦笑,这郝大人倒是好,又骂又打之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背后擦屁股的,岂不是自己?

汤和觉得事态严重,忙叫人将宁王扶起,说了几句好话,便匆匆走了。

杨士奇自然不会有什么逗留,自然这飘然而去。

倒是在这王府附近,依旧却有无数的兵马,江西都指挥使这边明白,宁王恼羞成怒,随时可能做出任何事,而且接下来。必定会有无数的奏书前去金陵,而天子如何处置这个藩王,还是两说的事,在此之前,他必须保证南昌的稳定,即便是那些王府的护卫未必敢跟着朱权谋反,可是凡事都要以防万一。

朱权已被抬入王府中疗伤,现在的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他唯有等待,等待着下一道旨意。

郝风楼则是当夜入驻在南昌城外的军营,会见了一些江西的官员,大家心照不宣,当然都没有谈论关于宁王的事,因为大家都清楚,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宁王怎么样,已经和他们无关了,他们能做的,就是将事情事无巨细的写清楚,送到御前,到时,自有圣裁下来。

因而大家只是寒暄,不断的寒暄,没完没了的寒暄,寒暄之后,吃茶,江西的茶水带着几分甘甜,郝风楼喜欢这里的山,喜欢这里的水,对这里的人,却也觉得没有多少的排斥。

第六百五十章:收拾你

南昌的局面是任谁都不曾想到的,各种眼花缭乱的书信和奏书送到京师的时候,整个京师,便沸腾了。

汤和的书信比奏书来的早一些,汤和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很大,必须得让解学士先了解情况,好教解学士早些定夺,事先有个准备,这一番良苦用心,解缙接到书信的一刻,便了然于心了。

解缙皱眉,最后吁了口气。

郝风楼他很厌恶,可是并不代表他喜欢朱权,藩王是解缙等人天然的敌人,更何况这位王爷并不安份,一个不安份的王爷,如今却是挨了揍,说起来,还真有那么些可笑,可是解缙又明白,这并不可笑,整件事郝风楼的所作所为都无从挑剔,甚至还颇为公忠体国。

解缙想了想,将书信放下,他事先得到了消息,并不代表他要急着有什么动作,因为天子必定是不喜欢,那奏书未到,自己便已摸清了南昌府底细的,而且,这件事和自己无关,只是,这里头有什么文章可以做呢?

想了想,解缙写了个条子,旋即交给自己的心腹,吩咐道:“这封书信,务必要送到太子殿下手里,不要有什么差错。”

做完这些之后,解缙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这暴风雨,会来么?

推开了公房里的窗,窗外阳光明媚,骄阳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