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信铭堂你和莫云的能力,所以一直以来也没过问过钱庄的事,每年就等着分钱的时候来数一数钱引。但是现在坊间传闻我们汇通钱庄做生意亏了不少银子,如今银子的缺口很大。铭堂你给我们透个底,这些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莫铭堂抬眼看了看陶天东,然后目光又从其余二十一位合伙人身上滑过。沉默了一会儿后莫铭堂将手中那精美的瓷杯放下,然后说道:“市井流言总是喜欢将小的事吹嘘成天大般的事。没错,钱庄是做生意亏了点,但根本就没有伤及筋骨。如今钱庄还可以正常运转,老百姓们要来兑银子我们也有银子拿出来兑给他们。只要撑过这一阵子,所有谣言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大东家,只要是你说的话我们就信,你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今天原本我是没准备要来的,只是看大家都来了我过来凑凑热闹而已。这烟雨山庄可漂亮的紧,一会儿我得多逛逛,我家那院子怎么修就是修不出这院子的感觉。”
“哈哈哈……陈田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涵养,就你那泥腿子出身能修得出大东家亲自设计的这个院子?我今天也是来看看的,一会儿到湖里再掉几个王八拿回去熬汤喝。”
“哈哈哈……”跟随莫铭堂一起摸爬滚打出来的十来人全都相信了莫铭堂的话,大家纷纷开起玩笑来。但另外还有十多人却神色有些深沉。
坐在陶天东身旁的郑知白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莫东家,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想我们有理由小心谨慎一点。不知道莫东家能不能把汇通钱庄的账本拿给我们看一下。”
“郑知白你什么意思,大东家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你敢怀疑大东家?”陈田一下怒了,当即大声吼道。
郑知白看了陈田一眼,眼中的不屑十分明显,一点没想隐瞒。他是举人出身,亲大舅还是一个通判,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好似陈田这样的泥腿子出身,郑知白自然十分不屑。
郑知白那眼神一下将陈田给激怒了,陈田虽然是泥腿子出身,但之所以能够入伙汇通钱庄是因为他原本是莫铭堂的贴身护卫,年轻时跟随莫铭堂出生入死几次险些丧命。
有钱后陈田一直很在意自己没有文化底蕴出身不好被人背地里称作土豪,为此他行事作风处处故意附庸风雅。郑知白那眼神就好像踩到了他的尾巴一般,陈田腾的一下站起来怒吼道:“你那什么眼神?你信不信老子现在立刻弄死你。”
郑知白直接无视了陈田,转而对莫铭堂道:“莫东家,我想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莫铭堂想了想后点头道:“不过分,只是账本现在没在我身上,稍后点你可以到钱庄里去看。我让人拿给你。”
“那多谢莫东家了。”郑知白点点头道。
接下来莫铭堂又和这些合伙人们说了一些钱庄里的事,不过相比起现在坊间的传闻来说,钱庄内部的任何事务都只是小事。大家也没有太多的心情去理会。
会议结束后莫铭堂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回到他那小院里,在莫铭堂看来烟雨山庄虽然好但是过分张扬。早年间他曾经听过法演禅师将禅,里面有一段话叫《法演四戒》其内容就是“势不可以使尽,使尽则祸必至;福不可以受尽,受尽则缘必孤;话不可以说尽,说尽则人必易;规矩不可行尽,行尽则事必繁。”他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所以一直以来为人处事,行事作风都尽量低调。
刚刚进入小院,来到黄果树下躺好,丫鬟们走上来还没来得及给莫铭堂捶腿,管家突然走上来轻声道:“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求见?”莫铭堂想了想问:“又是金至尊那些人?”
管家摇头:“不是,是一个年轻人和两大高大的汉子。看着面生,应该不是大名府的人。不过看装束和气势那年轻人应该非富即贵不是等闲之辈。”
“非富即贵的年轻人?”莫铭堂有些迷糊了,自己这小院十分不起眼,除了有限的一些人外其余人根本不知道他住在这里。如今突然有陌生人求见,莫铭堂感觉有些来者不善。
想了想后莫铭堂点头道:“好,请他们进来吧。”
“是!”管家退下。
没过多久,管家便领着一个年轻人和两个壮汉走进来。莫铭堂从摇椅上站起身对那三人拱手行礼道:“请恕莫某眼拙,未请教三位是……”
年轻人笑了笑道:“我是你们汇通钱庄的客人,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大哥。今日前来是有一笔生意想找莫老爷商谈。”
“生意?”莫铭堂顿时有些警惕,他冷笑着道:“阁下要来和我谈的生意不会是想入伙我汇通钱庄吧?如果是这件事那阁下就不必多说了,没得商量。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们女真人或者契丹人做生意的。”
“女真人或者契丹人?”年轻人神色突然一变,这一瞬间他嘴角一直挂着的那抹笑容没了,替换上的是眉头紧锁问道:“你说有女真人或者契丹人想要入伙你们汇通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