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突然之间,□□的战马一声悲鸣,奋起扬蹄,耶律绥一时无措,竟然在两军对战之时从马上摔了下来,而他胯?下这匹战马,竟然就此倒地。
战马的腹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破,血洒了一地,马身倒下来的时候,正好压在了耶律绥的腿上,他一条腿就此骨折,一时的惊骇令他感觉不到疼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周笛雨唇角扬起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心里顿时就起了一个念头:妖女!
他不光这么想,还这么喊出来了,在他的亲卫扶起他的瞬间,他拼命地喊道,“妖女,后退!”
当然,后面两个字是冲着他带来的十万铁骑喊的。
这种时候,并不宜鏖战,首先,粮草就不济。周笛雨七千人的粮草到现在都没有送来,每日里吃的还是长谷守军牙缝里省出来的。其次,长谷关一向都是驻守,除非大戎挑衅过分了,或是朝廷的手指缝里突然朝这边多漏了一些,赵钦宸一般一年主动出击个三五次,打得对方没有还手之力,约莫能够歇上一两个月了,其余时间,他一般固守。
赵钦宸的箭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不打招呼地就朝耶律绥射过去,他箭无虚发,对方的亲卫舍身求仁地扑在了耶律绥的身上,企图用血肉之躯为耶律绥挡上一挡,但赵钦宸许是猜到了会有亲卫来这么一着,这一箭有裂石之力,耶律绥那一声“退”字堪堪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就咯嘣一下,脖子一挺,去见阎王了。
周笛雨觉得有些可惜,耶律绥才见了一面的人,她还等着和人做生意呢,命就没了?
但,她也知道,“妖女”这两个字,大概是犯了赵钦宸的大忌。再加上,两边又是宿敌,赵钦宸动手也很正常。
周笛雨叹了一口气,两边已是不得不交战在一起了。周笛雨正准备迎过去,她的腰身突然一紧,赵钦宸长臂一伸,将她提了过来,放在自己的马背上,他的长/枪,枪风扫过之处,�有的兵器都跟着一一折损,因太过锐利,大戎人被逼退,赵钦宸一路狂奔,两人一马很快便来到了对方的帅旗底下,继耶律绥的是其副将,正率领着帅旗,拼命朝后逃跑,身后稀稀拉拉地跟了不少将士。
赵钦宸挥起手中的长/枪,劈斩而下,枪风如剑,那副将后背出现了一道深壑般的伤口,血肉翻开,狰狞至极。
周笛雨就这样被赵钦宸带着奔袭了三十多里地,战马有些负荷不起,见赵钦宸是铁了心要打这一仗,周笛雨长啸一声,她的枣红色战马随叫随到,周笛雨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她甩着马鞭,急奔向敌阵,赵钦宸见此,勒马跟上,大戎的兵士对他本就深深忌惮,这一次,赵钦宸几乎是不要命地身先士卒,众军几乎是望风而逃。
周笛雨的马鞭�过之处,地面无不生出土刺来,如此一来,阻挡住了大戎的军士,被随后赶到的大虞将士一一斩落马下。
周笛雨的马冲过了大戎的军阵,马鞭在地面划过,一道火光便冲了起来,那火阻挡住了大戎的军阵,一时间,大戎前是烈火,后是大虞的军队。
两翼,以周数和列风为首,各自率领一万骑兵很快也逼了过来。明德海和卫忠羽各自只带领了两千骑兵压后,但是,尾随最后的却是携带银丝的步兵。
大戎有不少猛将,眼见包围圈形成,朝两翼冲去。长谷关的将士还会拼命阻挡,但索伦骑兵却反而让出了一条道来。
“明德海,你们是怎么回事?”周数冲了过来,厉声呵斥的同时,手中的长剑朝大戎的兵士砍了过去。
他话音未落,便看到,朝外冲的大戎兵无一例外地从马上跌落下来,而每一匹朝外冲的马,无一例外不是前腿被割断。
后面冲上来的大戎将士见此,避之不及的,从马上跌落,明德海等人便会随后而上补上一刀,并未允许任何一名大戎兵士逃脱。
外围,索伦骑兵新出现的兵种,步兵的手上牵着一根细不可辨的银丝,这银丝也不知是什么造就,竟是锐利无比,能够凭空就切断一条马腿。
“周将军,我索伦骑兵若是让一名大戎军逃了出去,我把头切下来给你饮酒喝。”明德海得意地道。
周数已然见识了自家主帅手中的那柄长/枪,削金断玉已经不足以形容其锋利,今日又见这般神器,自知方才失言,虽在战场上,但此时的局势已经让大戎将士噤若寒蝉,也不是不能道个歉,便拱手道,“是在下短了见识,方才不明真情,还请明将军和卫将军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