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
周笛雨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等她回到自己的破院,看到床上空无一人,周笛雨的第一反应是,赵钦宸跟踪了她。她突然之间,灵光一闪,难道说,她救下的人正好是秦王不成?
被追杀,追杀他的人会不会就是晋王?
周笛雨觉得,如此一来的话,事情才比较符合逻辑。什么皇后对赵钦宸视若己出,什么赵钦安对赵钦宸崇拜至极,觉得只有他这位嫡兄才有资格继承皇位,都是狗屁。
终于走了!
花笺松了一口气,见时间还早,她便准备将床单被褥拆下来洗了,毕竟,两个大男人睡过了的。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把床单被褥全部扔掉,她的确也准备这么干,但姑娘却不答应。
周笛雨的确觉得没有必要,洗洗就行了。末世,她于微末之时,也捡过垃圾果腹,捡别人不要的衣服御寒。
“奴婢还是给姑娘换套新的吧,大少爷让人送过来好几套新的。姑娘既然舍不得,这套就赏给奴婢好了。”
周笛雨见花笺怨念这么深,也就答应了,“行,你拿去送人,或是自己用都行。一丝一线来之不易,浪费的话,会遭天谴的。”
“啊,姑娘,这里还有一封信!”花笺翻枕头的时候,枕头下面压着一封信,她忙拿给周笛雨。
周笛雨打开看,信是繁体字写成,好在原主别的不行,识字还可以,也读过几本书,肚子里有点墨水。
“救命之恩,必当抱之,伤势无碍,后会有期!”字迹不凡,如比走游龙,一笔一划,笔锋如剑,能轻易激荡起人的热血。
签名是一个“秦”字,周笛雨便知,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了,救的那人正是秦王殿下,周琴凤的未婚夫。
啧!
周笛雨想到之前,自己向秦王打听他自己,他竟然没有为自己说一句好话,不过正因如此,也显得他那人坦坦荡荡。周笛雨对男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做人坦荡,行事光明正大。若不能做到这一点,周笛雨连和那人打交道的耐心都没有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周笛雨现在有点感谢周琴凤,要不然,凭她现在的能耐,想要不嫁给晋王那种渣男,并不那么容易。
虽说以后,未必没有和离,或是休夫的可能,但也挺麻烦。
第二天,周家的人便得到了消息,钦天监算的婚期是一个月之后。
皇子成婚,照理说,应当要充足的时间准备。但赐婚的圣旨早就下了,这些年,礼部也一直在准备。秦王一直在边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毕竟,大戎如果来犯的话,不会提前打招呼。
秦王为了这次回京,特意做了一番安排,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成亲的日子一定,第二天,黄氏便让人将嫁妆单子送到了周笛雨的手里。周笛雨大略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怎么才这么一点?”花笺从旁边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气得一蹦三次高,“姑娘,夫人她太过分了,一定是把大夫人给姑娘留的嫁妆都给吞了。”
“无碍!”周笛雨笑了一下,她慢条斯理地将嫁妆单子折了起来,递给了花笺,“好好保存着,别弄丢了。”
说完,周笛雨站起身来,她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就朝花萼楼里走去。
果然,花萼楼里,红色的抬盒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一院子,几十个粗使婆子手里拿着杖来回巡逻。
库房开着,黄氏正和周琴凤一件一件地从里面往外搬东西,三尺高的珊瑚树,珠光宝气的摆件,价值连城的名人字画,万金难求的名贵宝剑……,看到周笛雨进来,黄氏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擦了一下,居高临下,不耐烦地道,“看到嫁妆单子了?你也不必专程来谢我了,你也是周家的女儿,出门子,总不能让你空着手去,多少也是要给你准备一些嫁妆的。你也不要嫌少,从古至今,女儿的嫁妆都有母亲的嫁妆打底,说起来也是你命苦,你母亲临走前,恨透了周家,虽给你留了些嫁妆,谁知后来,也不知怎地想不开又跑来讨走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