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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水城火攻法,至多能毁去石达开的民船船队,弄不好这民船,也会逃脱不少,即使将民船全部打掉,对石达开的影响也不会很大,这个时候可不是出击的好时候。

说到石达开的主力舰队,曾涤生的脸上也多少露出了一些尴尬的表情,话说这江西水师和湘勇水师的战舰,好像都是自己送给长毛贼的。

“那咱们就继续等着吗?”

这次开口的是左骡子,从杨老三口中得知,这次战事他的谋划不小,现在这时机正好,江路堵塞,长毛贼的水陆两师不能兼顾,黄鄂两州的兵士事情正高,正是打掉石达开鄂州陆师的好机会。

这样即使难以歼灭鄂州陆师,也能保黄鄂战线不溃,杨老三的反烧手段,虽说惊艳,但话也不错,长毛贼的主力未失,实力仍在。

“等等看,但也不能闲着,这些民船的数目不少,虽说大部分被烧,但船板沉入江底,也会淤塞河道,正巧近期涌入湖北的难民不少,这建屋造房用的上这些木料,先让他们收摄江面上的民船吧!

于彪!水师出两队战船,协助百姓收摄沿江战船,一旦石达开的水营来袭,退回来就好。”

这也是杨猛之前安排好了的,近千艘民船,虽说大半被烧,但船底不会被烧毁,落入河底确实会使航道淤塞,而大量难民住的是临时的茅屋,也是实情,趁船底刚刚入水打捞,也会省力不少的。

杨猛的路子虽说不错,但这个时候却有些不合时宜,这是在打仗啊!有这功夫收摄残船,到不如想想该怎么对付长毛贼。

“杨军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懈怠了?”

还是胡林翼,这位是打过仗的,虽说生活不怎么检点,但在政事与军事上,他还是有些能力的,水师护送百姓捡破烂,这事儿也就杨老三这厮能干的出来。

“懈怠?胡抚台,生民之事无小事,你牧守一方,这道理应该比我清楚的,再过几个月又要入冬了,今年沿江地域,普遍受了旱灾,粮食减产的厉害,湘皖赣三省流入湖北的难民数百万计,仅这黄鄂二州就有难民过百万,长毛贼不过是一时之厄,百姓的生计才是长久的难事儿!

百姓没了生计,势必要投长毛贼,吃不上饭的难民越多,长毛贼也就越多,想要扼杀长毛贼,安民是头一条的战法!

石达开的主力未失,这也未尝不是一个诱敌之计,杨老子的团练是水师团练,怎能让石达开的水营安然退去呢?”

剿贼第一法,安民!这话杨猛周边的几个人,只有骆秉章和胡林翼听了进去,官文不懂也不管这些事儿,而左骡子和曾涤生考虑的则是杨猛的谋算。

在杨猛的心中,这水城火攻之法,只是摆了一个架势而已,就因为被烧了几百艘民船,石达开就会放弃两湖?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今进兵,只会让石达开占了先手,不动有时候比乱动要强的太多。

石达开手里的那一百多艘战船,实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数量多、炮多,到了复杂的水域,翻江龙也不一定不吃亏,而自黄鄂二州开始到兰溪的沙洲,这段航道别无分支,水师对战,打的就是实力了,计策,在一览无余的大江之上,是很难实施的。

组织驳船,沿江收摄太平军的残船,已经丢弃的船只,花了两个多时辰,撤回水城下的驳船,也花了不少的时间,三层原木架构的水城,也已经烧垮了。

一路收摄战船,于彪的人手也没闲着,用残破的船板,沿着江路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江面上的能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模糊了,夜战,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等待的时间,杨猛和一众高官,也移驾到了桥墩上的帐篷里,吃点菜肴垫垫肚肠,喝点米酒解解潮气,这仗打的,也令人羡慕不已。

看了半天的火景,诸人也是各有所思,同时他们对杨老三的看法也有了好大的改观,之前都以为杨老三是个悍将,没想到人家打起仗来,却谨慎的很,哪有一丝平时的嚣张跋扈之气?

杨老三之前的仗,没几个人见过,如今黄鄂一役,在座的诸位,也不得不佩服这位人称杨三傻子的悍将,看来人家无一败绩,那也是有根由的。

众人之中,获益最深的有两位一是左骡子,而是胡林翼,杨猛说话之间,有不少提点的地方,如今的左骡子早已认同了杨老三的战法,说到知兵他左季高不如杨老三呐!

而胡林翼不仅有了下一步的为政方略,也跟着不怎么靠谱的杨老三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这杨老三身穿黄马褂打仗,乍一看是有些不靠谱,但这黄马褂人家是穿给官文看的,一旦黄鄂一役胜了,官文的奏报里,必有黄马褂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