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与不成,我也要做,天地君亲师,不可违……”
望着一脸颓色的东翁,刘存仁摇了摇头,就差人去请杨士勤了,这事儿难办呐!
“大人!”
“杨兄来了,我有一事说不出口,但又不得不说,事情是林元抚做差了,连累了杨家!”
扫了一眼面色红润的杨士勤,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林则徐重新振作精神,准备起了说辞。
“哦……可是老三的事情?”
林则徐一开口,杨士勤也意识到了不妙,这段时间,云南风口浪尖上的事情,只有自家老三辞官之事,林老虎不论官面的称呼,八成这事情是不妙了。
“革职,永不叙用!”
“呵呵……这是好事儿!”
林则徐沉声说出了结果,杨士勤冷笑了一声,双目之间也是寒光四射。
“杨兄,这天下事,当忍则忍呐!”
“哼哼……当忍则忍,也是这么个理儿,摊谁身上也一样!”
两句话,林则徐就探出了杨士勤的口风,这商家难斗啊!杨士勤任侠,在平时是好事儿,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可就不是好事儿了,意气用事,朝廷要有大难了。
“杨兄,可否……”
“不必说了,既然朝廷不讲规矩,咱们也没必要和朝廷讲规矩,咱们杨家做事儿,恩怨分明,至于说大道理,你就不必再说了,天下苍生与杨某无关!
这事儿只看老三的说道,老三怎么说,我杨士勤怎么办,至于别的,留给别人去说吧!”
革职,杨士勤也能接受,但这永不叙用,就是实实在在的打脸了,杨士勤半生混的不是别的,只有脸面而已,朝廷如此,那他杨士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谁生谁死,大半辈子看惯了生死的杨士勤,早已悟透了里面的道理,该死的不死,该生的无生,世道如此,哪管其他?
“杨兄,这是叛……”
叛逆二字,可是林则徐不敢说的,说一半留一半,也好有个回环的余地,云南杨士勤,没想到啊!朝廷的这道谕令,要是触翻了这位,西南失陷遍地狼烟啊!
“逆就逆,朝廷绝我儿前路,我就掘朝廷的祖坟,满汉之分,以满汉之名掀起那浩淼大潮,我看朝廷还有什么脸面,脸面杨家给了朝廷,朝廷既然想把杨家当做夜壶,那就试一试,我杨家拼的家破人亡,也要让他满人死伤殆尽!”
说完这个,杨士勤也把自己的官帽子取了下来,这事儿可真是麻烦了,没想到,云南的杨佛爷,也有如此善恶不分的一面,林则徐也彻底懵了。
“杨老爷,可否请杨家三爷,来谈一谈?”
一看东翁与杨士勤,把话递进了死胡同,刘存仁的脸上,也满是汗水,真是子似父、父似子啊!杨家这一老一小,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再这么论下去,只怕回头杨家父子,就会揭竿而起,自己的这个东翁,也肯定不会忍让什么的,逼反杨家的罪名,东翁呢刚要背着,杨家也不会让东翁好过的,依着他那身子骨,只怕杨家的大旗一举,就得殒命啊!
“对啊!杨兄,可否让星斗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