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头上有滇铜一项也就够了,其他的东西,就不用杨家的名号了,买卖弄得太大,对杨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朝臣的眼珠子都是红的,你比我好,就是大多数矛盾的根源。
杨家的买卖太大了,也容易被朝廷忌惮,干正事儿,朝廷的臣工们不是什么好手,但打闷棍、下黑手、告刁状,却是他们最拿手的本事,地位越高,有些事儿越要注意一下。
“嗯!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底了,你大哥那边最近把云南商号做的不错,他的意思是想往川西那边使使劲,你给他谋划谋划,川西可不是什么太平地界。
咱们家的买卖,想过川西,怕是难免动刀动枪啊!”
说起川西,半生靠着武力做买卖的杨士勤也有些挠头,川西那边的人,可比云南的回回厉害多了,动刀动枪,弄不好就是大动刀枪。
“嗯!这事儿先不急,滇铜的事情刚刚有了眉目,川西的路子不能趟的太急,不然在朝廷那里不好说话,拖上一两个月,等这次进京的事情,冷一冷,再谋划川西不迟。
开银厂是个好机会,是咱们进军贵州的好机会,云贵不分家,得了云南,就是得了贵州,趁林老虎还在位,咱们就着银铜,先把贵州吞了才是正理。”
老爷子的说法,杨猛也认可,川西不比滇西,那边的人马,可是厉害的紧,之前杨猛几次想图谋川西,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给绊住了,这次再图谋川西,就要一鼓而下,决不能拖延。
相对于川西,贵州,才是块更好吃的软豆腐,先不管别的,把贵州吞下去再说。
“贵州?用银铜吞并贵州?你看着办吧!”
杨士勤嘀咕了一句之后,忽的看到了老二有些难看的脸色,话头一调,他就把下面的话,给吞了。
“嗯!我有数儿!”
杨猛刚刚也顺着老爷子的眼色,瞧了一眼二哥,他不说话还算是克制,这话也只能说到这里,再往下说,只怕二哥接受不了。
“二哥,你那边是不是也该给林大人回个话了,只说杜受田和何桂清之事,穆彰阿、赛尚阿、四色棍的事情不能说,至于走门子什么的,就不要细说了,只说咱们家对何桂清有恩就是了,多说多错!”
老爷子与老三的话,也让杨毅的心里泛起了滔天大浪,什么叫吞了贵州,难道这云南已经是杨家的了?可从表面上,自己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本以为官场的水很深,没想到与自家比起来,官场就是个浅水湾。老爷子与老三没说几句话,但蕴含的东西太多,许多都是杨毅不太好接受的,听了老三的话,杨毅有些失神的站了起来,抬着步子走出了正堂。
“你二哥没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时间长了就好了!开银厂的事情,您老去找林老虎分说吧!我就不掺和了,这次进京,打了僧格林沁,说不得林老虎心里正恼火此事呢!
他不想让我带兵,我就先歇上一段,这一两个月,我要处理宜良和广州事情,那些才是基础!”
铜银双开,对杨家来说是好事儿,贵州的事情,岑毓英等人已经在谋划了,借着银铜打压一下贵州的官员,借机让杨家所属攻进贵州官场,正合时宜。
“嗯!这事儿我就先接着,听你岳父说,你在广州砸了大笔的银子,要谨慎啊!”
杨家深处内陆,建造几艘内河轮船也就够了,老三在广州的船厂,张口就许下了过千万两银子,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呢?
造海船并没有错,造战舰也没有错,杨士勤也不想受欺负,但老三在广州做的事情,有些舍本逐末了,云贵川藏,才是杨家要图谋的。
海上,一时半会儿对杨家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斥资过千万只是用于购买陈旧的战舰和机械,这个数目的花销,对杨家来说也是个负担。
“这钱不白花,咱们的对手不是大清,而是海上的列强和北方的峨罗斯,北方对咱们来说,还有一段时间的缓冲,但海上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