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听到院外的声音,轻轻一笑,低声对李严说道:“人来了!”
李严稍愕,立即便明白了王越的意思,于是高声对着院外问道:“敢问门外可是真定赵云赵子龙?”
“正是在下!”
李严于是快步上前,亲自为赵云开门。
两人在门前相互见礼之后,李严引着赵云往院中走来。
一眼看到坐在院中自斟自饮的王越,赵云停下脚步,沉声说道:“原来阁下所说的来日有缘相见,却是这里!”
王越轻轻一笑,对赵云说道:“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生硬嘛,来、来,且坐下来陪老夫饮上几杯。你那兄长有本人亲自出手,身上淤积的旧伤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
李严生怕两位猛人一言不合,当场打起来,急忙在一旁对赵云解释说道:“这位便是名动洛阳的王大侠,也是保护公子一路北行的重要随从,子龙按理当先行礼。”
赵云闻言,有些迟疑地问道:“敢问阁下可否认识太行童渊?”
王越本来还要喝酒,闻言停了下来,转头仔细看看赵云,然后哈哈大笑,说道:“看来你便是童渊那老家伙收的徒弟了?”
“赵云见过王宗师!”此时,直到此时,赵云和王越才弄清楚了彼此的底细。
“你还是进屋去看看令兄吧,有什么疑问待会出来再问!”
王越朝赵云挥挥手,然后转头自顾着喝酒。
当日夜里,赵全将前事种种皆告诉了赵云,然后劝说赵云离开公孙瓒转投刘和公子,李严随后也拿出了公孙瓒写给赵云的书信,同时还告诉赵云年初他从常山带走的数百子弟不日也会返回家乡。
当赵云听到李严说刘和为了招揽于他,不惜用安平国跟公孙瓒做交换时,胸中热血涌动,忽然之间便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公子以国士待云,云必誓死以报公子!”
当着兄长、李严和王越之面,赵云重重地发下了誓言。
第二日清晨,当高邑四门刚刚打开时,便有两骑自北门出,一骑自南门出。
此时,距离刘和从信都离开已经过去了五天。
幽州,涿郡,故安城外,易水河畔,刘和终于停下了疾行的脚步,在鲜于辅的陪同下走在河水的南岸。
“公子,过了这条河,前往蓟县的道路便通坦起来,用不了几日,我们就能到达。”
“这里便是当年荆轲刺秦南下时的易水么?”刘和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不好说。易水其实分为南易水、中易水和北易水,如今我们伫足的地方属于北易水。谁又知道当年燕太子丹是在哪条河边给荆轲送行呢?”
“唉,本以为这次回了幽州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当衙内,哪曾想到幽州如今的形势竟然如此严峻!你说你们这些家伙平时都干什么去了?好几万人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要不要组织纪律了?还要不要令行禁止了?”刘和冲着鲜于辅嘟嘟囔囔一通数落,说的尽是一些关于治军纪律方面的事情。
你让刘和如何不生气,一路上向北行军,跑得人都要断气了,可是撵了多天竟然连刘虞大军的影子都不见。如今刘和已经进入幽州一百多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史阿和丁况到现在还没返回,也不知道刘虞带着五万大军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