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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长远考虑,这次刘和返回幽州时,并没有打算将韩馥手下最顶用的沮授和张郃二人挖走。这俩人若是离开了韩馥,只怕不出半年,冀州的形势就要发生变化,说不定韩馥又会动摇坚守的决心,贱兮兮地向袁绍投靠。

韩馥暂时不能倒,刘和需要他守在冀州牵制着袁绍和公孙瓒,为自己返回幽州帮助老爹巩固地盘争取时间。

驻守薄落亭的张郃得知刘和公子前来,很热情地出营十里相迎,双方见面之后也是恭敬有加,张郃对刘和开口称“特使”,闭口喊“公子”,结交的心思十分明显。

说起来,如今刘虞与韩馥的关系有些复杂,说是盟友吧,可韩馥需要仰仗着刘虞帮他撑腰;说是主从吧,可两人最重要的职务都是平级的州牧,而且还同病相怜地没有完全控制住本州全境。至于所谓的太傅和中丞这种朝廷职务,充其量也就是人前显摆时才会提及。

如今有刘和在中间穿针引线,刘虞与韩馥不用直接见面,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靠近张郃营寨时,刘和命令鲜于辅将三千骑兵停驻下来,他只带了王越师徒三人和二十名近卫前往营内。

虽说如今两家关系和睦,但该避讳的事情还是需要注意。三千骑兵已经足够引人警惕了,如过靠得太近,只怕有心人还以为刘和这是想要怎么地呢。

入得大营之内,张郃亲自陪着刘和参观了士兵训练的地方、储藏粮草军需的仓库、制作防守军械的作坊,以及最为精锐的‘大戟士’操练。

参观结束之后,刘和一脸佩服地对张郃说道:“早就听人说张将军善于练兵,精于排兵布阵、安营立寨,今日入营一观,诚不虚也!”

张郃今年已经年过三旬,身材高大魁梧、虎背猿臂,一看便是非常职业的军人,他对刘和的赞扬表示了感谢,却显得不骄不躁,很有大将之风。

“郃虽率军在外,却也听说公子为了冀州之事而操劳辛苦,若非公子在韩州牧面前极力保荐在下,末将只怕也无法安心在这边与袁本初对抗。”

“将军忠勇大义,凭一己之力而独守薄落亭,力挫袁绍麾下猛将颜良、文丑和麴义等人的轮番攻击,仅此一战,便可使将军之名传遍冀州。和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也对将军的这份坚持和胆略折服!”

“不知公子此去信都,将如何处置冀州如今之局面?”

“实不相瞒,除了协调三方划定停战界线之外,其余的事情还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构想,具体能否实现,却要看到时候袁绍和公孙瓒的态度。”

“不知公子临走之前还有何话教我?”

“吾已向家父去信,请他和韩州牧一起上奏朝廷,表你为建忠将军,今后还请将军坐镇冀州,莫让野心之辈打着匡扶社稷的旗号行那割据称霸之事!”

张郃闻听刘和此言,心头一震,急忙抱拳说道:“多谢公子抬爱!郃将谨记公子今日之言,只为汉室社稷镇守冀州!”

建忠将军虽然只是从四品的杂号将军,可一旦授予张郃,他的身份便从别部司马一跃成为了与公孙瓒同样地位的实权将军,就算韩馥今后也无法剥夺他的兵权。若是张郃怀有野心,甚至可以效仿公孙瓒那样,自己拉起一支队伍来,然后占住一块地盘,从此也成为乱世当中的一个军阀。

汉末乱世,将军封表虽然略显混乱,杂号将军听着也没有四征、四镇、四安、四平那样的重将军名头响亮,但也不是谁都能够领受。

比如老曹在讨董会盟时,才被暂时封了一个奋武将军的称号,而众多的三国名将基本上都是领着杂号将军的头衔,很多人一辈子也达不到重将军那样的位置。

安抚和拉拢了张郃之后,刘和继续向东而行,数日之间便抵达了信都。经过几日的踩点,刘和最终将会盟的地方选在了信都城外一处名叫龙岩的地方。

龙岩距离信都城不过十数里,此地河水萦回,修竹畅茂,乔木蓊翠,当中有一座形如交椅的石山,峻峭拔兀。此山顶端平坦,林木丛丛,半山间有一山洞,洞口如龙口状,龙岩由此而得名。

刘和选中这里,却是因为山顶之上地势平坦,可以容得下多人齐聚,加之视野开阔,上山的道路也有数条,这样会盟各方带来的卫队便可以按照方位驻扎于山下,还能清楚地观察到山顶上的情形,既消除了各方戒心,又便于安置人员。

从高邑城中随刘和同来的还有沮授,他这一路上都在缠着刘和打听一些事情,比如刘和偶尔说漏嘴的丹水民变、段煨为何与李傕关系不睦、刘和前往幽州到底是要传什么旨意等等。

刘和虽然有心想要告诉沮授一些劲爆的内幕消息,可一想到这个老家伙也是个倔强执拗之人,万一说出来之后被他唠叨训斥,岂不是自讨苦吃,所以暂时打消了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