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范翼遥似乎很满意,他两指一松,那枯草从他指间滑落,“不用泄气,你只要告诉我,镇远侯府二姑娘是谁的种,酒还是你的!”

“我,我,我的!”端王如同一条被饿了很久的狗,他眼巴巴地望着范翼遥,范翼遥用手指在酒杯里一泡,抬手一弹,一滴酒落在了端王的唇瓣,他连忙舔了一下,眼里全是满足。

“这就对了!”范翼遥道,“当年的那场局也是你做的?”

皇帝与镇远侯再次对视,皇帝的眼中,愤怒与心疼交织。裕王哥哥死了之后,他原以为自己很快就掌控住了朝堂,也是他在听了端王的请求后,说服镇远侯娶吴氏。

“吴氏到底与吴家人不同,她对裕王兄情深似海,欲一死殉情,臣实在不忍,毕竟就算殉情,她又以什么身份殉情?她恨死了吴家的人了,说是死都不会回吴家的。愿意为裕王兄守灵,可她连姬妾都不是。再说了,当年裕王兄活着的时候,对吴氏也是疼爱有加,臣想,这世上若还有人不嫌弃她对裕王兄的一往情深,愿意给她一个安身之处,且又接纳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镇远侯了。”

“况且,这孩子,本就是镇远侯的。”

皇帝以为,镇远侯只是一时酒醉才会做出这等荒唐事来,谁能想到,这么多年,镇远侯受的竟然是这等屈辱。

他很想问,为什么镇远侯不说?但细想所有过来的经历,他什么时候问过镇远侯愿不愿意,每一次看似用商量的口气和镇远侯在说话,实则,他早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心里打定了主意就不允许任何人反驳,而镇远侯一直做的就是恪尽职守,不逾规矩,看似有时候与他一起扮演兄弟情深,实则都是在一些不涉及原则的时候。

皇帝难得低下头来,镇远侯则依旧竖起耳朵在听,似乎并没有看出皇帝的情绪波动。

“还有谁?范绍成也是你的人吧?要不然邱氏怎么就偏偏好死不死地跟了范绍成?他区区一个举人,一路攀升到了知府这个位置,多少两榜进士一辈子都难企及的高度,而他短短十多年手到擒来,我想不出,出了王爷您,谁还会对他出手相帮了!”

听到邱氏,端王睁开了眼睛朝范翼遥看去,“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不错,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一场大火吗?邱氏的儿子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中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

端王张着嘴巴,惊骇地看着范翼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范翼遥居然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

“不孝之子!”

“错了,忠孝节义,忠,永远排在最前面。更何况,我难道不是裕王的儿子吗?如果裕王在世,你觉得他会同意我认邱氏这样的女子为母吗?还有那年冬天,她将我扔进了冰冻三尺的池塘,应该说,从那时候开始,她的儿子就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与她不相干了!”

皇帝怒而起身,镇远侯跟在后面,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端王也醒了过来,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范翼遥,范翼遥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将酒淋在了他的脸上,“放心,皇上迟早是要知道的!”

镇远侯生怕皇帝是因为范翼遥不认母而生范翼遥的气,小跑两步跟上,“皇上,翼遥从小到大数次性命濒危,均是邱氏不肯给他活路。虽然说,具体的原因,臣还不知道,但邱氏已经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很快就能搞清楚情况了。皇上何不先了解一下情况……”

“了解什么情况?你还想朕了解什么情况?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大皇兄的孩子,不知道这是大皇兄在世上唯一的一点血脉了?幸好这孩子命大。”

镇远侯松了一口气,站着没有说话,皇帝道,“你想个办法,朕要见邱氏一面,看看她到底长了几颗脑袋。”

镇远侯应是,他欲言又止,皇帝盯着他,“你到底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朕说的?”

“陛下,翼遥还年轻,不能让他担了不好的名声。但邱氏已经嫁给了范家,范绍成随端王谋反,围城的三万人中,居然有五千是范绍成这么多年为端王偷偷豢养的私兵,此乃灭九族的重罪,臣以为不该赦免!”

“谁说要赦免了?着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尽快对范绍成进行会审,尽快定案。”

当晚,皇上见了邱氏一面。邱氏原以为皇帝是因为范翼遥而要赦免于她,谁能想到,皇帝说,“到了那边,帮朕给大皇兄递个话,就说朕已经帮他把儿子找到了。”

邱氏瑟瑟发抖,“皇上,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