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默了一会儿,“总得……孝期过了!”
韩景言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讥讽,秦蓁道,“哥哥,这是礼数,难不成你想人说镇远侯府不懂礼数,将来也连带瞧不起我?还有,哥哥,以前发生的事情,不要总挂在嘴边了,有些事与你以为的并不相同。”
韩景言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他就是半分都不敢拂了秦蓁的意,秦蓁一开口,他就屁都不敢放了。
镇远侯尴尬地笑了一下,“脸面还是要顾的!”
况且不仅仅是脸面,关乎的还是皇上和他的颜面。
此时也没有什么外人,秦蓁便迫不及待地问了,“爹爹,二妹妹当真不是爹爹的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她曾经在韩家偷听过一耳朵,她爹爹在娘亲还没有满孝期,吴氏就有孕。也因此,成国公府对她爹爹成日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听得这话一说,韩景言一下子惊愣了,要往嘴边送的茶顿在半空中,惊愣地看着镇远侯,如果秦茹不是他姑父的孩子,那么这十多年,岂不是……成国公府误会镇远侯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按时更新了!
第46章
镇远侯当着三个晚辈的面, 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默了一会儿, 秦蓁只好换个问法, “爹爹, 那二妹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镇远侯摇摇头, “当年,我知道的时候, 满京城就都在说,太太怀了你妹妹,吴氏来求我给她一条出路, 再加上,你母亲去世之前也曾向我提过她, 她答应我会善待于你, 我只好答应了下来。”
“至于是谁,我并没有问。”
因为不曾爱也不会爱,因为只是搭伙过日子, 因为彼此都只是利用, 便没有问,是谁都不重要。
镇远侯没有对晚辈说起的是, 那时候还有一个局, 很俗套的做法,他喝醉了酒,吴氏在旁边服侍。后来,吴氏有孕, 谣言就这么传出来。一度,他也曾怀疑过,秦茹是不是他的孩子。
也正因此,镇远侯才没有太过防备吴氏。上古关一役大败而归,他颓废回京,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当日一败是有原因的。他书房里的一个小厮死在了外面,令他越发起疑。
查起来后,种种证据都指向吴氏,且日子正是秦茹满月礼那日。但没有一条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就一定是吴氏。
“爹爹,二妹妹是谁的孩子并不重要了。但,太太背后的人是谁,必须要很快查出来。”秦蓁道,“而且,我也怀疑,太太此举的动机,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事,她不能告诉爹爹,而非要走这一条路?”
“如果她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呢?”范翼遥道,见秦蓁苦着一张脸,他抬手揉揉她,“好了,不想这些了,先办丧事吧!”
管家已经安排人在安春堂的院子里,抓了一捧骨灰,用骨灰罐子装了。因吴氏做出这样的事,镇远侯又把丧事全权交给管家办,且吩咐从简,管家已经从外头拉了一口棺材来,将骨灰罐子放进去,就合了棺。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血脉是割不断的。尽管活着的时候,秦茹是越来越与母亲离心了,可是看到母亲死得这般惨烈,秦茹将对吴氏的那点仇恨,全部都抛洒了,有的只是心疼,怀念,和对镇远侯府的憎恨。
特别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还不是镇远侯府正儿八经的二姑娘。
镇远侯四人坐在书房说话的时候,秦茹就在外面和下人们起了争执,要闯进来。
“爹爹,我要见爹爹,你们让我进去!”
听到“爹爹”二字,镇远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狠狠一皱,不耐烦地道,“让她进来!”
秦茹冲了进来,灰头土脸的,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她一进来,环视了屋子里的人一圈,也不给镇远侯行礼,而是冷笑一声,“敢情,我在这家里原来真的就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