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她曾那么依恋自己,不管自己如何冷落她,她都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那种血脉相连令得她不管在任何时候对自己都是全心全意地信赖。就当吴氏才要对秦茹慢慢改观的时候,秦蓁回来了。

三年来,吴氏待秦蓁如亲生,尽管明白,秦蓁那样骄傲的性子是不会将她放在眼里的,可她依然不得不全心全意地对待秦蓁,甚至为此而故意冷落慢待自己亲生的女儿。

吴氏的泪水哗地一下就出来了,透过朦胧的泪眼,吴氏分明看到了秦茹眼中慢慢消散的冰冷,她是在心疼她这个母亲的。吴氏在秦茹的眼里,是那么要强,那么能忍,母亲平日里待她的冰凉,在秦茹的眼里成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她的母亲是那么坚不可摧。

可这会儿却流泪了,秦茹抿了抿唇,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与不孝。只是,她心里积蓄起来的委屈这么多,这么厚重,令得她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天底下的男子那么多,为什么一定是要广恩伯世子?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你姐姐不要的!”

吴氏的柔软也只是一瞬,她坐下来时,已是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与冰冷。秦茹吸了吸鼻子,“就算是姐姐不要的,也是我想要的,从来没有人如深哥哥那般对我那么好过,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温柔,不像你,每次看我,都好像我是累赘。”

“我只是想要和一个对我好的人在一起,我不像你,能够做到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都这么冰冷。你知道姐姐为什么瞧不上你吗?因为你就算对她掏心掏肺,你也太假了,她根本就不信任你!”

吴氏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一片苍白。秦茹也被她此时的模样吓坏了,后退两步,最后转身落荒而逃。

艾婆子上前扶着吴氏,连唤了好几声“太太”吴氏这才回过神来,艾婆子道,“太太还是对茹姐儿好些吧,她到底是从太太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如今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太太不可再如从前那般待她。”

吴氏捂着脸哭,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凉,“我要是早一点遇到侯爷,要是以前不那样,就不会有今天了。我真的好悔啊!”吴氏扑在了艾婆子的怀里,“我也不想啊!”

艾婆子是最了解吴氏的,也忍不住跟着流眼泪,安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太太就是心思太重了,一直把那些事记挂在心里。眼瞧着身子骨也不大好,这侯府里还缺个小主子呢,以后可怎么好?”

“是我造的孽!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吴氏到底是坚强了这么多年的,很快便收拾了心情,用帕子擦着脸,等着丫鬟端水过来净面,“待侯爷回来,我便给侯爷物色个良家子,这么多年了,侯爷从来近过我的身,能给我个容身之所,我已经知足了。”

秦蓁这边才得到范翼遥的近况,知道他自三年前,她进京后,他便在相国寺出家,如今是方丈双叶大师座下弟子,秦蓁便笑了,对亲自前来回话的秋奎道,“秋奎哥哥,你觉得这些信息,是你自己探到的,还是他故意让人告诉你的?”

秋奎不由得想起了曾经那个一整天阴冷着脸,不太会笑,总给人一种特别无形的压力的少年,笑道,“想从范大爷那里打探消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实不相瞒,这些信息是我问的雪拥,今天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了,一下子就叫我碰到了云横和雪拥。”

秦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秋奎看着她明艳的脸,弯弯的眉眼,那亮晶晶的眼睛,就好似一轮艳阳照在自己的头顶,她的笑又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令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起来了。

“那就麻烦秋奎哥哥以后多和云横雪拥多来往,你告诉他们,我与广恩伯府的婚事退了,我外祖母正在给我物色一户好人家!”

“还物色什么好人家?”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紧接着韩景言便长身玉立地站在了秦蓁面前,问道,“听说有范翼遥那混蛋的消息了?当了和尚?他那样的人也能当和尚?我看,念多少经书,死了都不得超度的家伙!”

“哥哥胡说什么呢?不许你这样说他!”

“啧!”韩景言大喇喇地在秦蓁旁边坐下来,两腿敞开,双手扶膝,以一种极度压迫人的姿势朝秋奎道,“你就说了,老太太准备把你家姑娘说给我当媳妇,我看范翼遥那蠢东西急不急!”

“哥,真的吗?”秦蓁一副格外开心的样子,小鸟依人一样地朝韩景言怀里依偎过去,偏韩景言很是害怕地朝后退,要避开她,又怕把她给摔了,“你,你,你做什么?我,我,我是权宜之计,是帮你!”

“哥,你知不知道,嫁给你一直是我的梦想呢!”